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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2021-02-17 04:30:00
日報

女人戲《孤味》 家族怨懟 終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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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的台灣電影頗見新氣象,新導演作品水平都不錯。最奇蹟的一齣,是女人戲《孤味》,電影由新人許承傑執導,成本4,000萬台幣,卻收了1.8億台幣。戲中沒有火爆動作,沒有甚麼劇情跌宕,卻只是在一個台南普通家庭中,因為離家多年的爺爺突然回來,然後去世,翻出多年家族辛酸史。《孤味》於本月5日在Netflix上架。
 

導演許承傑自言《孤味》「很八點檔」,但在他冷靜抽離的執導下,電影沒有煽情、沒有催淚,只是藉著多年前男人離家後共同成長的幾個女人,寫她們的心態、衝突和諒解。即使不談電影藝術性,能讓這麼一齣文藝片大收1.8億,它一定是做對了一些事情。一定!陳淑芳憑電影得金馬影后,但不只她,戲中各人都演得出色。


短片版入圍學生奧斯卡
許承傑不是傳統在台灣念電影出身的青年,他本科是工程與系統科學,到了在紐約研究所才轉讀電影製作。今年才34歲的他,2017年初,他回到台南,以外婆作原形拍成《孤味》短片,片長30分鐘,迴響不絕,很多人跟他說「我家也是這樣!」結果短片入圍了學生奧斯卡(Student Academy Award),他參加了金馬創投,有了把它改編成長片的想法。

觀眾看短片有「我家也是這樣」的共鳴,即使相隔千里外,香港人看《孤味》相信感受也一樣,這是一個華人/亞洲人的故事:婆婆林秀英年輕時在街邊賣蝦卷,數十年後,路邊攤已成為一家著名餐廳。就在她天天開攤把女兒養大時,有天老公突然回來說要離婚,留下她與幾個稚女。這名頂得半邊天的女人,一邊頂著壓力,一邊把3個女兒養大。回到現代,她突然接到老伴死訊,段段往事湧上心頭。她除了不滿小女兒整天嚷著爸爸,沒有一點怪責老父的意思,在舉辦葬體之時,還要應付伴在老公身邊多年的那個女人──她不但來了台南,也要參加葬體。

愛得深 放不下
也許導演加入了不少親身經歷,《孤味》的人物描寫及關係十分細緻,這一屋女人,就叫林家(不跟老公陳姓)。老媽林秀英(陳淑芳飾)多年獨自湊大幾個女兒,性格硬淨,充滿霸氣背後,總放不下多年積怨,隨時會爆發;大女宛瑜(謝盈萱飾)是國際舞者,她較同情父親,人較浪漫,人到中年癌症復發,決意要跟老公離婚。母親罵她跟老父性格相像,胡亂生活,才有癌症;二女兒宛青(徐若瑄飾)是整形醫生,從小讀書成績好,性格頗似老媽,同樣有點霸道,是控制狂。從小離異的家庭子女早熟,往往如此;三妹宛佳(孫可芳飾)年紀較輕,對家中歷史所知不詳,她對父親僅有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常懷念他。故事中母親從餐廳老闆退休後,正由幼女頂替。

開口往往數落老伴的過錯,但林秀英口中說他對朋友疏爽,常常胡亂替人做保(擔保),極可能就是年少時愛上他的原因。孫女問起她爺爺,她又會拿出陳年情書,說他多會寫,因為年輕時愛得深,根本放不下。

看《孤味》感覺像看是枝裕和的電影,藉一件事件,翻出家族史。若你放不下陳年恩怨,還是有天要面對它們的反噬。電影的同名主題曲(台語)歌詞是這樣唱的:「人生的味酸甘甜,春夏秋冬隨風去。」就讓它們隨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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