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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2020-06-04 04:30:00
日報

六四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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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思緒總是離不開一九八九年的六月四日。當年經歷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六四」印象,昨天劉銳紹兄在專欄談到他的「六四」故事,那就是他的個人「六四」記憶。人稱「夫子」的劉銳紹兄,他的「六四」記憶肯定和我和你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儘管都是那年那月北京天安門廣場上的人與事。

三十年來搬家多次,九龍搬到港島,由港島而新界……每次搬家,有一部厚厚的大開本刊物,我對自己說,千萬不可丟失。那是一九八九年四月至七月,香港報刊上的支持民運譴責鎮壓廣告。那本大書在歲月之下破舊不已,可是每次打開後都不能放下,那是中國的歷史,是香港的歷史,更是大家的歷史。

一九八九年我在紐約,今天一按手機可知天下事,那年代甚麼都沒有,隔着一個太平洋,只有看美國電視新聞;有朋友想出辦法,請在香港的家人把報紙剪下傳真過來。我是到了五月中旬第一次見到這種「香港來鴻」,在密麻麻的傳真字海裏,知道香港支持中國民運的詳細情況。一百五十萬人大遊行的影像,則是過了幾天,在當地華語電視台的香港新聞,看到震撼人心的這一天。

回到香港後,有人送我這本刊物。用了不知多少個晚上,把這些廣告一頁接一頁一個名字接一個名字逐一細看。我想找出認識的人,更想近觀那個年代的香港民心。在發黃的書頁之間,彷彿回到那個人們奔走呼號不能自己的時代。

那年香港上街的一百五十萬人,有一百五十萬個不同的「六四」記憶,亦有着不同的記念形式。我特別留意年已花甲的長輩,這三十年間,他們可能年年去燭光晚會,也可能留在家中,默念當年種種。一位過世多年老人,在世時沒有長途跋涉渡海去銅鑼灣維多利亞公園,可是每年六月,他打開一個殘舊不堪的公文紙袋,一張張重讀那年的新聞剪報,望着窗外寂然不語。

今年的「六四」燭光晚會因為「限聚令」無法舉行。對於人們來說,他們會在心田點亮一根白燭,告訴自己,仍然沒有忘記當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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