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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2018-10-23 06:00:00

黑材料與權力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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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調查「通俄門」的特別檢察官米勒,特朗普幾次想革除他,一直不得要領。畢竟米勒曾是美國七十年代以來,任期最長的聯邦調查局(FBI)局長,不是省油的燈。
 

米勒當了12年局長,是1976年國會通過FBI局長任期只限10年的異數,那是國會特別允許他多做兩年之故。不過,米勒任期再長,也長不過胡佛(J. Edgar Hoover)。胡佛是FBI第一任局長,由1935年做到1972年去世那天。如果連同他在FBI成立前已擔任美國調查局主管,那就得從1924年開始了。

FBI工作範圍覆蓋嚴重刑事案,也包辦內部防諜任務。胡佛任內跨越第二次世界大戰、韓戰、越戰;頂頭上司的司法部長先後有18人、總統8人。如今在華盛頓的FBI總部大樓,就是以他名字命名。

胡佛擔任FBI局長這麼多年,是不是代表美國沒有他就不安全?胡佛去世後,最普遍的說法,正如《大英百科全書》那樣說:胡佛「利用他的職權蒐集政客的資料」,「藉着這些秘密檔案,讓自己保住FBI局長職務」。接下來這最駭人,「他顯然以泄露具殺傷力的資料,足以威脅在任的總統們」。一句話,胡佛掌握政客的黑材料,靠這留在FBI局長位子上,沒有議員敢挑戰他,也沒有總統敢把他換走。

擁有所謂「權力制衡」的國家如美國,也有胡佛的例子,其他沒有權力制衡的國家,情況可思過半。或者可以這樣說:胡佛掌握高官的黑材料,實是自保的一種手段。不過,這種畸形的權力交換,到後來多以悲劇收場:胡佛讓美國上下人人自危,自己則得其所哉;蘇聯的貝利亞是國家安全總委員,即警察最高主管,他為史太林清黨,最後是赫魯曉夫時代將他處決以平民憤。

一個權力大得無法制衡的調查部門主腦,一旦不受約束,定必造成極大傷害。胡佛去世後,才有人提出限制FBI局長任期,之後有國會議員建議要把FBI總部大樓改名,可是議案從未通過,這是美國人仍然怯於胡佛嗎?如此,討論便要回到原點:到底是誰要一個警察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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