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佬黎最近借鏡《紐約時報》的成功經驗開始為旗下報章大搞訂閱計劃。雖然還是免費訂閱，不過據聞不少讀者已怨聲載道。怨聲載道不是知道將來要俾錢睇報紙，而是因為想睇都不能登入。我的經驗是這樣的：一開始時手機和電腦的登入不能互相使用，後來可以互相使用但每次看一篇新的新聞時又要重新登入。為看一篇一分鐘可看完的文章，要花一半時間重新登入，絕對是費時失事。
美國《紐約時報》為媒體付費訂閱模式的代表。(資料圖片)
沒有它的瀏覽數據，我不能判斷這個還有不少漏洞的登入系統令它流失了多少讀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要吸引讀者訂閱報紙，第一件事就肯定是搞好貴報的登入系統吧。
搞掂登入系統，還要搞好內容，畢竟會付錢閱報和在網頁按讚或瘋言瘋語的讀者不一定是同一種人。不難想像，願意付費的會追求文章質素，不惜花時間上網留言的不少只為發洩情緒。從簡單的供求看，給「五毛」在網上發牢騷的平台不下千萬，而有質素有內容的本地報章卻是鳳毛麟角(am730是例外)，在供求下「五毛」讀者願意付費的應該還是少數，有公信力分析獨到的報章應該有價有市。正如友報版頭說：「追蹤真相，守護公義」，除了泛民的支持者外，應該還有不少人是因為報章的質素才會付費支持。
一直以來友報的「比較優勢」在於八卦新聞，八卦甚至「五毛」讀者是比較多，要搞好內容就代表要作某程度的轉型。我不是說這是容易做得到，但以我所見友報是有向提升質素方面下工夫。有留意友報的朋友都會發現，最近它開始有不少專題報道，嘗試從更深入角度評論新聞。可是，起碼在近日某些專題報道看來，它在「追蹤真相」方面還需下點工夫。如近日有關董之英中學校政醜聞專題報道中，它聲稱取得校內文件指該校曾於2016年派老師與網絡營銷公司職員見面為該校作網絡宣傳，但原來網上流出有關的會議附件是早前自稱「仰藥自殺」的違規老師於當時主動撰寫的建議書。友報將這位告密者自己撰寫而被即時否決的建議書，變成學校實施政策，這樣的報道是否為了取悅甚至誤導讀者我就留待大家判斷，最起碼這距離「追蹤真相」還有一點距離。
當然，我沒有資格教肥佬黎做生意。可能他認為靠誤導和民粹的報道都足以令「五毛」讀者付出五毛，集腋成裘比努力做好新聞可以賺得更多吧。果如是，「追蹤真相，守護公義」可能都只是誤導和民粹報道的一部分，要靠訂閱打壓強權爭取民主可能亦只是得個講字。
作者為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助理教授、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逢周一、三、五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