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曾指比特幣不環保。(資料圖片)
升也馬斯克，跌也馬斯克。我說的，當然是比特幣。
從“You can now buy a Tesla with Bitcoin”到“Cryptocurrency is a good idea on many levels and we believe it has a promising future, but this cannot come at a great cost to the environment”，馬斯克可謂一Tweet值千金。但假如馬斯克一Tweet值千金，內地監管機構更可能是一公告值萬金。內蒙發改委剛發表的《關於設立虛擬貨幣挖礦企業舉報平台的公告》，封殺挖礦又是比特幣耗電不環保惹的禍？
馬斯克不能迴避的問題是，假如比特幣耗電不環保，為甚麼Tesla耗電就環保呢？長期支持電動車的人有我們的標準答案：電動車路面零排放，只要發電時多用低碳甚至可再生能源，電動車比汽油車環保。這亦是當年馬斯克發展SolarCity太陽能板業務，和之後Tesla收購SolarCity的邏輯。同樣道理，馬斯克其實要回答：比特幣生產及交易時耗電究竟多少？耗電背後的發電燃料碳排放怎樣？跟使用傳統貨幣交易的碳足跡又怎麽比？
根據劍橋另類金融中心(Cambridge Centre for Alternative Finance)的估算，比特幣每年耗電量超過130TWh，即全球總電力消耗的0.6%左右，亦即介乎瑞典和馬來西亞每年用電量之間。然而，單單因為比特幣「挖礦」耗電量高可敵國來否定它，同樣耗電的電動車是否不應該存在？回應發電燃料的問題，早前有報道指，依靠煤炭發電的內蒙古因電費低廉，近年成為比特幣挖礦業者聚集的大本營。報道亦稱，不少受政策影響的礦場，已準備把礦機設備遷往四川、雲南和新疆等水電充足、電價便宜的地區。只是水電的供應有季節性，枯水期的時候便需要往較遠的新疆作業。換句話，靠燃煤發電的內蒙今次封殺挖礦，對改善比特幣的環境影響可能是一件好事。
最後的問題，有關使用傳統貨幣交易的碳足跡，這涉及整個傳統銀行業的業務經營的環境影響，是個不容易回答的問題，而我相信馬斯克亦未有滿意的答案。既然未有滿意答案，就不能一口斷定比特幣較傳統貨幣不環保。當然，找一隻較比特幣環保的加密貨幣進行交易，市場上其實有很多選擇。我在本欄介紹過的奇亞幣(Chia)，在共識機制方面以「時間與空間證明」(Proof of Space and Time)代替「工作量證明」(PoW)，主要原因便是要解決比特幣的挖礦問題。據說，這套共識機制可減省300至10,000倍用電量。至於奇亞幣是否比狗狗幣更環保，大家要多留意馬斯克Twitter了。
作者為美國克林信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香港大學香港經濟及商業策略研究所名譽高級研究員、中文大學香港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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