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國實質利率再創新低，10年期的跌穿負1厘。(資料圖片)
最近美國的實質利率再創新低，10年期的跌穿負1厘。
實質利率，從前不能直接觀察，但由2002年開始，美國發展簡稱TIPS的抗通脹債券市場，而這些債券跟一般國債的主要分別，就是會補償債券有效期間出現的通脹，其利率大概就等如實質利率。這些債券與傳統債券利率的差距，就大概是預期通脹了。
強調「大概」，皆因TIPS市場規模小得多，一般交投量不到同1年期的傳統債券十分之一。市場較小，流動性較低，交易費用相比傳統債券就要高一點，所以TIPS利率反映不止是實質利率，還包括對流動性的補償。每逢市場出現異象，TIPS市場交易大幅縮減之時，這個補償可升至幾個百分點。現時市況平靜，這筆補償不高，但據估算仍有幾十點子。計算預期通脹，要把這個數字考慮在內，否則就會高估了。
回說負利率。負數的意思，是扣除預期通脹，持有美國國債要蝕錢。倒過來說，就是國債受歡迎，價格高利率低。一般解讀，是變種病毒影響市場信心，投資者因此跑到債市避險。
以新冠肺炎疫情解釋短期市況上落的問題，是疫情每日都有新聞，哪些是預期之中，哪些是意料之外，哪些真哪些假，人言人殊，連專家也吵個沒完沒了，幾乎是任你講。就如早前有一日大跌市，傳媒標題幾乎都是「市場恐懼變種病毒」之類，誰知道一日之後出現反彈， 傳媒標題就被迫180度急轉彎，紛紛變成「投資者無懼變種病毒」自圓其說了。
另一個少人提及的短期因素，是拜登4萬億美元的財政政策大計，在兩黨妥協的政治現實下多番縮小。政府支出沒有預期中的誇張，對國債是利好消息，實質利率因而向下。
更重要的一點，是實質利率低迷不是近來的事，而是持續以久的長期趨勢。回顧過去近20年的數據，由短到長的實質利率其實一直在下跌，近日的數字只顯示低處未算低而已。最有實證支持的解釋，是拜嬰兒潮所賜，40歲以上至退休年齡的人口比例由九十年代中期開始上升。這班人已攀上事業高峰，正為退休作打算，儲蓄率比其他年齡組別高，成為壓低利率的一股強大力量。據此解釋，幾年後嬰兒潮一代大多成了退休老人之時，儲蓄率後勁不繼，到時實質利率就會扭轉跌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