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基治(Nicolas Cage)近年的電影愈來愈瘋狂,成功塑造了一種另類可觀性。他演的電影幾乎全部故事也很不一樣,次次有驚喜,活到這個歲數的人,接受能力還是這般的高,實在抵讚一下。雖然坊間一直稱他為爛片王,但感覺他渴望多變,每次也是新嘗試,令人敬佩。
今次他終於跟A24合作新片《大叔夢中人》(Dream Scenario),故事荒誕離奇,A24向來亦以奇幻作風見稱,跟基治的感覺很搭調,二人合體之作當然令人期待。即使筆者從來跟 A24 也好像八字唔夾似的,過往很多部作品被讚到天上有的,依然難以有感。但今次既然有基治參與,故事橋段亦很有趣,就必然要入場觀看了吧。
當事人甚麼也沒做過
戲中講述一位在小鎮學校裡教書的大叔老師,突然整個鎮上的居民晚上造夢都有見到大叔在自己夢中出現,幾乎全部人的夢境內,大叔都只在夢境內的場景牢牢地盯著造夢者,完全沒有做任何事,於是人人在醒來後見到大叔也感到很愉快,因為「昨天晚上我夢到你。」豈料那些平凡的夢很快演變成噩夢,全鎮市民也夢見大叔在自己的夢境中追殺自己,於是在現實生活中,個個看到大叔也像看到殺父仇人似的。漸漸大叔便成為被集體欺凌的對象,每個人都憎恨他,想毀掉他的事業與生活,將他趕盡殺絕。甚至連他的生活權利也被剝奪,他只想去看女兒的校內表演也被老師勸退,連妻子也感到自己失禮別人。
故事充分反映出當今社會經常風向急速逆轉的無奈,現在隨時都會突然流行一些令人始料不及的人或事,一個毫不起眼的普通人,可能因為他做了一件甚麼傻事卻突然一舉成名。然後很快又被人遺忘了,甚至有時很快又遭人倒戈唾罵。不論外國或香港亦然,美國的「覺醒文化」正處於相當恐佈的狀態,他們認為你冒犯了就是了,說了便算。而很多被批鬥的人,實情可能也像戲中的大叔一樣,是無辜的。
自以為正義的惡霸
即使你像戲中的大叔一樣,在現實中根本沒有做過甚麼,但他們認為你對他們有惡意,就是有了。像脫口騷才子 Ricky Gervais於最新的《末日一鑊熟》中所言:「如果覺醒文化是指奉行清教主義,當專制的惡霸把坦誠表達意見的人,甚至是說出事實的人開除,這些人根本沒有覺醒。」《大叔夢中人》具體地演繹出,當這股惡霸浪潮蔓延開去時,會演變成多恐怖的現象。或許觀眾看的時候會感到荒誕奇情,這或許是誇張手法,但其實想深一層,一點也不誇張,現實天天都在上演,只是暫時的武器也只是網上留言,未有進化到用實體武器而已,但不代表不夠攻擊性。如能細嚼電影箇中意義,實是有趣,並且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