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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2020-11-18 04:30:00
日報

《無聲》台灣性欺凌事件 演出執導俱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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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灣片《無聲》的第一印象強烈,作為女導演柯貞年首齣長片,戲中大部分角色都是少年失聰人士,《無聲》影像沉實有力,剪接尤其俐落,幾乎完全不靠對白清楚交代劇情,功力非常扎實。又因為描寫啞巴,戲中對白不多,聲音設計尤其精妙,令人印象深刻。這電影製作費才3,000萬新台幣(不到港幣800萬),這樣的成績的確令人驚艷。影片獲金馬獎8項提名(包括最佳新導演、最佳音效),成了台灣話題之作,開畫票房不俗,可不是意外。
 

《無聲》由真人真事改編,寫的是聾人特殊學校中的性欺凌事件。導演以關懷的角度切入,先了解發現事件的主角,看他想抱不平,再發現欺凌者都是以「我們在玩遊戲」來掩飾。電影沒有在此結束,再深入了解欺凌者的背景和內心世界,但挖掘的過程,事件真正的癥結根本沒有觸碰。這一點我們後面再講。


暴力導致暴力
失聰少年張誠(劉子銓飾)總覺得普通人不了解失聰人士,感覺總是被欺負,他轉到特殊學校去,才發現世界一樣充滿了惡,有天他看到校車後座上,大家在打打鬧鬧,然後少年們用一件外套,蓋著一名女生頭部,一眾男生雙手就往她身上蹂躪。張誠看傻了眼,不知怎樣反應,他去問女生貝貝(陳妍霏飾),女生卻不覺得怎麼樣,還說大家只是在玩。貝貝就千方百計不想他把事情鬧大。《無聲》講述的,是一個純情少年以為來到天堂,卻墮入了另一個地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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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影像和聲音來讓有聲人了解無聲世界,本來就不容易。拍小孩困難,要普通少年學手語,扮演一班無聲少年,還要拍他們在鏡頭前欺凌對方,部分場面意識相當大膽,製作難度有不容低估,技術層面上,柯貞年全都達標了,相當不簡單。

受害人替欺凌者說話的故事我們聽過不少,不外乎是欺凌者勢力太大,惹他不起。《無聲》的前半段好看在導演影像清脆,演員表演出色,真正考工夫的,在電影的中後段,因為我們將看到柯貞年對這宗真人真事性侵事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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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及核心 未揪出癥結
張誠不信這是遊戲,得老師王大軍(劉冠廷飾)全力幫忙,追查下來,才發現這群小惡魔之中以小光(由韓國演員金玄彬飾)為首領。柯導對戲中反派極盡同情,一個十幾歲男孩,怎麼會指揮群黨,任意性侵女同學,又恐嚇男同學要他們噤聲?故事解釋合理,就是小光年少時曾長期被老師性侵,且要他噤聲。他情緒失控,因而性格大變,開始自殘,暴力是他唯一出口。劇情到此,變成了一個暴力會導致暴力的故事。

但電影觸及了事件核心,卻又沒有把它揪出,當王老師鍥以不捨的追查下去,才發現老師一直知道小光的欺凌手段,但沒有加以制止或懲處,導致後來小光再三出手(一大段苦情戲有點搵戲來做)。而小光陳年被老師性侵的事件,原來校長同樣得悉,亦一直沒處理。電影描寫了正義勇為的王大軍老師一直追查原因,校長卻只回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們勢力有多大?」這案子就在這階段結束。到底在言論自由的台灣有誰可以在事件洩露了之後,仍然可以隻手遮天?成了電影的一大懸案,這背後是不是有利益集團包庇,結構性的利用失聰人士做盡喪盡天良的事,故事為何在此打住,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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