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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2022-05-12 04:29:04
日報

左宗棠給胡雪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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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胡雪巖

提起「紅頂商人」,一定會想到胡雪巖。作家高陽在小說《胡雪巖》和《紅頂商人》裡,把胡雪巖如何發跡、如何替左宗棠籌募軍餉平定邊疆,最後卻被朝廷下令抄家,寫得淋漓盡致,讀之愛不釋手。最近筆者有緣看到左宗棠寫給胡雪巖的信札,進一步引證了左、胡的政商關係。

剛過去的4月30日,香港蘇富比拍賣左宗棠、吳大澂、張曜、衛榮光、潘霨等致胡雪巖信札10通,最受注目的自是左宗棠於同治十二年(1873年)寫的信,抄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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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胡雪巖

左宗棠致函胡雪巖,感謝他雪中送碳。

雪巖仁兄大人閣下:
春色方新,維履祉延和,至慰。頌仰葉大令承貺多珍,俾遠塞征夫,飽嘗嘉味,邊關戍卒,共釋微疴,飽德靡窮,至深感荷。上臘杪幸承大力代爲籌措,勉將年關度過。其時正值河湟告捷,士馬歡騰,鄙人得以從容幃幄,稍紓迫促之苦,非同心在遠不遺何以致此,感當何如?會當並陳高義,入告殿廷,為太夫人壽也。弟年踦耳順,衰邁日臻。去臘奏請開缺,以避賢路,猥蒙溫旨慰留,賞假一月調理。天恩高厚,何忍浩然。但暮齒病軀,每懷靡及耳。西寧四十三年未霑王化,自去冬大捷,今正又克大通,花門震慴殊常。剿撫兼施,冀可了此殘局。肅城賊勢久蹙,又濟師前往,計可蕆事。從兹春風可度玉門,彼狺狺者亦當漸戢奸謀耳。近狀問葉大令可悉一切,亦見籌辦之不易也。附上〈華山碑〉四通,猞猁袍褂一副,麋茸一架,麝香四枚,聊用附緘,並希詧入。不宣,此請大安。
愚弟期左宗棠頓首,癸酉正月廿日。 
(筆者按:左宗棠信札原文並無標點。)

1866年,左宗棠出任陜甘總督,翌年受命鎮壓西北回亂。為確保軍需物品的供應,乃於上海設立採辦轉運局,胡雪巖任委員,協助購運西洋軍火槍以及向洋人舉債,胡功不可沒。在此之前的咸豐十一年(1861年),太平軍攻杭州時,胡雪巖從上海運軍火、糧米接濟清軍而為左宗棠賞識,後來又幫助左宗棠組織「常捷軍」、創辦福州船政局。胡雪巖事業的巔峰,亦正是左宗棠「西征」成功,新疆底定,胡雪巖籌餉及後勤支援應記大功。飲水思源,左宗棠會同陝西巡撫譚鍾麟奏請朝廷「破格獎道員胡光墉(胡雪巖)」。胡雪巖積功升遷至「布政使銜」的三品官階,賞黃馬褂,所戴朝冠頂上飾以鏤空珊瑚,俗稱「紅頂子」的二品頂戴,故又被稱為「紅頂商人」。以商人的身份,穿黃馬褂,戴紅頂子,是清朝極少數的特例。

另一晚清名臣李鴻章,為了遏制左宗棠的勢力,「排左必先除胡」,決心打擊胡雪巖,1882年胡雪巖投資5百萬両銀囤積生絲15,000包,李鴻章指使下屬延遲歸還胡氏借出的餉銀,另外叫人在市面謠傳胡氏經營的錢莊不穩,引起擠提。多重夾擊之下,胡雪嚴終於破產,翌年憂鬱而死,更被朝廷抄家,但胡家家財散盡,已沒有甚麼家產可抄了。香港蘇富比今次拍賣的10封信件,應該是家人一直珍藏、抄家之前帶走的。這批信函具歷史價值,拍賣當天競爭激烈,原先估價十多萬元,最後成交價連佣金高達132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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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的《胡雪巖》小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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