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紅玉(中)任主席的競委會推措施打擊圍標。(資料圖片)
競爭法實施了差不多半年，外界對競爭事務委員會(競委會)將打哪隻大「大老虎」一直就只聞樓梯響。 正當有人開始懷疑競委會會否只是一隻無牙老虎的時候，競委會終於有所行動。在上星期，該會廣邀各界嘉賓參與它的「打擊圍標 全城目標」的起動禮，原來它第一隻要打的是跟老虎同樣屬貓科的「圍標貓」。 早在起動禮前一日，競委會亦發表了「就住宅樓宇翻新及維修市場若干範疇進行的研究報告」，當中收集了約500個工程項目的保密招標紀錄，運用了學界亦有應用於同類研究的篩選分析，發現樓宇翻新及維修市場內的確有疑似圍標的行為。 我在這裡以及友報曾多次介紹學界偵測圍標的方法。簡單來說，有圍標時的投標行為和在有競爭的約束下所出現的投標行為可能不一樣。 舉個例，在相互競爭的情況下，投標的出價應該與成本有所正相關，一般來說，成本越高出價也要相應調高，不過，競委會的研究報告卻發現，有工程公司的出價與其成本的關係不大，這現象的一個可能性解釋，是某些公司投標的目的只是為其他串謀的公司做媒，稱之為「陪標」(complementary bidding)，是圍標常見的一種行為。
不過，即使在招標紀錄發現疑似圍標的行為，亦不代表那些公司可以被入罪，因為它們可能有各種高價投標的「苦衷」。例如美國各州政府都有一份工程公司的名單，方便它們在有工程招標時，通知有興趣的公司參與投標。工程公司有可能因為想保留在這名單內而合法地在一些沒打算勝出的工程以較高價錢投標。 由此可見，環境證據還是次要，最重要的是競委會能掌握一些人證和物證去證明的確有圍標行為。由於在絕大部分情況下，這些人證本身是其中一隻「圍標貓」，競委會在參考外國經驗後所引進的寬免政策無疑可以提高「二五貓」舉報的誘因。 不過，現時圍標(甚或至是所有反競爭行為)只有民事責任，「圍標貓」會否只為避免罰款而背負「二五貓」的污名並承擔一切後果？ 另外，為了阻止外來公司加入競爭，圍標通常涉及一些例如恐嚇等刑事罪行。寬免政策將會如何處理這些「二五貓」的其他罪行還須競委會向大眾多作解釋。
作者為香港中文大學經濟系助理教授 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www.facebook.com/economics3.0 逢周一、三、五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