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yanboy的IG透露他最近出席Gucci在上海舉行的「The Artist is Present」展覽，一身Gucci新裝少不免。
剛過去的周末是一年一度本地大型音樂節Clockenflap舉行的日子，今年事忙缺席了，原來同期也有一個規模細好多、但饒有意義的環保時裝活動「Shape Fashion衣．觀」在香港舉行，主辦單位是香港的My Fair Lady，而且還是首次跟Fashion Revolution Taiwan合辦，一連三日透過市集／劇場／講座／工作坊／電影放映等，涵蓋層面遍及時裝及美容產品的原材料生產、處理及製作過程，以及善後保存等有更全面的了解。
看過好多報道，科學家一早警告，若果大家現在還不開始「做嘢」(減碳減排總之乜都減啲)，2030年將會是臨界點，到時對地球的破壞就會去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聽來係好嚇人，但絕非危言聳聽。我明白作為一個普通人，無法做到完全不消費，但做得幾多得幾多：買少件衫、唔好再用膠袋膠飲管等千年無法分解的石油副產品、真係要買都最好嚴選符合可持續發展的品牌等等。在自己能力所及範圍內盡量減少污染及浪費，至少比甚麼都不做好。
差不多同期間，言論一向有點惹火的名blogger Bryanboy再辣㷫火頭，他在自己Twitter置頂的帖文說，「不要再給我聽到另一條『可持續』的服裝系列，我會第一個跳海。創造新東西根本沒有可持續性可言。停止吧，唔該。你想知道甚麼是可持續的嗎？著舊衫，就是這樣。再見。」
不用明眼人一看都明白，他的言論衝著那些一心只為促銷的「扮有良心」企業，用環保議題包裝來吸引消費者；但同時我也覺得好弔詭，作為全球數一數二知名的時裝influencer，新衫新袋多到一世都穿不完，為甚麼他不同時在影響力更大的平台Instagram發表同一番言論(他的Twitter有55K follower，IG則有68K)，相反其IG依然由不同品牌的活動及新裝所佔據。一邊廂鞭撻品牌的洗綠行為，另邊廂則花枝招展日日穿新衫，別誤會，我不是說他虛偽，反而覺得他用心良苦，至少他一面賺品牌白花花銀子之餘，也會倒轉槍頭發出良心的呼聲：想對地球好一點？很簡單，著舊衫。我覺得這已算得上發財立品了。
Bryanboy這番言論，其實也是一場持續多年辯論的聚焦：無謂掩耳盜鈴，時裝到底是否根本跟環保不相容？1986年，環保人士Jay Westerveld創造了「洗綠」(Greenwash)一詞，來描述商家為了提高生意額而向環境生態示好的姿態。三十多年後的今日，這種做法不但沒有消退，只有更普及。對環保議題跟進多年的英國《衛報》記者Lucy Siegle都撰文說過，即使是真正旨在提倡積極改變的品牌，也會為生意而這樣做，遑論其他假意扮關心環境的企業了。
身邊好友就曾經多次認真問我，每次我都支吾以對，我真心相信有些牌子是真誠關心環境的，像Stella McCartney，像Vivienne Westwood，但作為大楷F的Fashion，不只是矛頭指向fast fashion或連鎖大企業，而是整個時裝行業，本質就是追求增長及消費，若果不作根本性的改變，例如採納closed loop/ circular economy的生產模式，不再花多一分地球資源的話，才有餘地討論時裝到底跟環保相不相容。這是我這個小薯的想法，就是這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