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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
2017-12-05 06:00:00

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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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hy,我早就講啦,呢個世界冇話冇咗邊個唔得㗎啦。」Kathy推開了我辦公室的門。這個辦公室,我差不多兩年沒有回來了,裡面的擺設,跟我放大假之前沒有甚麼大改動。

「平日我哋keep住有幫你間房打掃㗎。」Kathy笑了笑:「老細,歡迎歸隊。」


兩年前我因私事要放大假,最初也沒想到會放這麼久的。起初還有點擔心,我出走了,公司會不會有甚麼麻煩?但最後結果證明,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公司沒有了我,運作如常,一切依舊。許多中年管理人總以為自己的重要性非比尋常,一旦自己稍稍離開崗位,世界便會跟住塌下來。人總是習慣高估自己,讓自己可以feel good。而我嘛,用了整整兩年時間,去證明自己在公司裡,其實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大閒人。其實我應該高興還是慚愧?


「一切都幾好嘛?」我問。


「還是差不多吧。」Kathy說:「骨幹嘅嗰批同事,大部分都仲喺度。前線嗰一批,反而換咗好多新人啦。等你坐定咗,慢慢再介紹你識啦。你返到嚟,有樣嘢等你決定啦。仲有半年呢個office就到期續租啦。leasing call咗我,開咗個價,first offer要過百蚊一呎。」


「我知道。」我嘆氣:「經紀上個禮拜 whatsapp咗我啦。我哋用開嗰層有國內財團睇中咗想租。開咗個天價俾landlord。有人咁樣托起個價,你想租平都難啦。呢個中環,呢兩年變天啦。」


「哈哈,係呀。你冇返嚟兩年,呢棟大廈轉咗channel啦,你啲普通話掂唔掂呀?」Kathy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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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日識我?從來都冇掂過。我係語言白痴嚟吖嘛。」我老沒好氣:「關於呢個office個lease,俾些少時間我諗諗吧。」


走了兩年,最大的感受,是覺得今天香港人要在自己的城市裡掙扎求存,比之前變得更困難;而中環,也變得很不似中環。這個城市變得很快,而我卻很懷疑,這種變化的速度,與及其變化的方向,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是否能夠承受得來。當然,這些變化,在我走之前其實早已開始了。闊別了這個名利場足足兩年,重新再踏進來的一刻,儘管四周環境依舊,感覺卻是陌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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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回來之前,有位老友給了我一點的忠告:「兩年,其實真係好長啦,長到……事情可以由白變黑好幾round啦,而人嘅價值觀亦可以變完再變。CK,離開兩年,你其實可能已經好鬼out,分分鐘再無法適應呢個社會。做老友嘅,我就只能祝你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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