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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6 04:30:15
日報

《家不成家》抗衡戰爭的簡化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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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成家》抗衡戰爭的簡化視角

《家不成家》抗衡戰爭的簡化視角

《家不成家—我生於巴勒斯坦》(No Other Land)為何能夠成為今屆奧斯卡最佳紀錄長片?巴勒斯坦人遭逼遷的故事跟我們有何關係?這不只是一場遠方的戰爭,而是關於如何凝視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悲劇。4位導演來自以色列與巴勒斯坦,他們沒有選擇仇恨,而是用攝影機記錄土地如何被奪去,人民如何在壓迫下生存。文:何阿嵐

2023年10月7日哈馬斯襲擊以色列平民後,許多西方輿論迅速將整個巴勒斯坦與恐怖主義畫上等號,視以軍報復為理所當然。《家不成家》正正對抗這種簡化視角:它沒有為哈馬斯辯護,而是呈現另一群巴勒斯坦人聲音,他們選擇非暴力、以影像與言語對抗佔領。片中焦點落在約旦河西岸南端、由19個村莊組成的Masafer Yatta,導演之一Basel Adra既是當地人也是社運者,他用攝影機拍下推土機剷平家園、士兵破門而入的畫面,影片直視殘酷,讓觀眾難以逃避。

他的猶太裔拍檔、也是聯合導演的Yuval Abraham,曾說他們從同一地點出發,自己只需半小時就能抵達機場,反觀Basel要用4小時,如此差距是種族隔離制度的日常現實,而他倆合作跨越身份就成為「以巴必然對立」這種觀點的直接反擊。

當一眾導演在領獎時站在奧斯卡舞台上,呼籲停止加沙的種族滅絕,這番發言令全球注目,但亦隨即付上代價。以色列國防部在頒獎禮翌日宣布,禁止Yuval進入Masafer Yatta,理由是他「危害國家安全」,此舉揭示以色列對言論與紀錄的高度控制,一部紀錄片要是能威脅一個國家,是否說明它揭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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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成家》最令人動容的,或許不是推土機前的對峙場面,而是Yuval與Basel之間的友誼。他們會一起抽水煙,談論未來。某次對話中,Yuval問Basel能否想像兩族和平共存的以色列,Basel笑着答:「但願如此!」這句話愈輕描淡寫愈顯得無力。Yuval最終自我認同為「猶太人」而非「以色列人」,這是他在片中最深的轉變——從旁觀者變為參與者,從「紀錄」變為「連結」。

《家不成家—我生於巴勒斯坦》Now True 廣東話配音版獨家上架。

Nov TV 原文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