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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7-22 06:00:00

失序與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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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度的法國五月藝術節為第22屆,機師看了曾獲默劇大獎的《卡密爾‧波戴爾L’IMMÉDIAT》演出,是一種融合了馬戲藝術、肢體劇場與表演的創新藝術嘗試,單靠肢體動作與場景布置,不但營造喜劇效果,更能引發觀眾反思。

演出以混亂作始,破舊的家具雜亂無章地堆放在舞台上,荒誕離奇的事情接續發生,似是鬧劇一場。

一位女士重複地將衣服掛上會垮下的衣架、將手提包放在斷腳的桌上……她從沒察覺周遭危機,用習以為常的方式面對失衡的狀況,終於,家裡牆壁像拼圖般逐塊掉下,引致一發不可收拾的災難,其他演員努力減低毀滅性影響,穿插於家具廢堆中,配以滑稽動作,看似胡鬧亂竄,卻能漂亮地避開如骨牌效應般從高處塌下的紙箱雜物,亂中有序,是充滿精準計算的妙絕安排。

亂後,表面回復「秩序」。兩位演員交替出現,一位手腳不由自主地向上升,猶如處於無重狀態,另一位身子傾斜,活於歪斜的世界裡,在「有序」的掩飾下,失控蔓延。這次導演以台上的爛攤子配合演員的靈巧走位,索性用倒塌橫飛的雜物,搭建一座宏偉「廢墟塔」,在建設與拆毀之間,導演的功力,叫台下的觀眾目瞪口呆,贏得讚嘆與掌聲。

藝術是現實的反照,世上到處都不安穩,導演明言:「人的一生交織著缺失、意外與不平衡。習慣會殺死人。」轉看現實社會,「鬧劇」自中聯辦對全民公投的定性作始,當權者認為只要遵從秩序、依照規律,便可終止「鬧劇」再現;立法會依照投票結果通過東北撥款、警方「依法」清場拘捕511名預演佔中人士、拘控七一遊行組織者……如今「鬧劇」會愈演愈爛,何謂失序?為何要循序?教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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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師~由跑道走到公路,人生旅途的陪跑者,從事生命教育工作,遊走於影像與文字世界的文化研究人。[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