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 21破產 美國夢神話破滅

曾經是無數港女越洋必到的Forever 21，2011年進駐香港亦曾掀熱潮，上個月在美國終於申請破產，整個過程就像經典美國夢神話破滅，簡直就是上佳電視劇題材，Netflix之前曾將Nasty Gal創辦人Sophia Amoruso的創業路改編成劇集《Girl Boss》，這齣「Forever 21, Forever No More」，應該更具睇頭。

單是破產文件披露的資料已經好juicy，韓裔夫妻檔張東文和張金淑由零開始建立的時裝王國，經營方式非常秘密甚不透明，84年建立至今，當中有無數機會可以上市，他們都堅持私人全資擁有，錯失多個可以集資翻身的機會。《紐約時報》上周一篇專題還訪問了6位前僱員，當中部分簽過保密協議，但都一一向《紐時》披露公司內部運作種種弊端。

死因離不開過度擴張及貴租
張氏家族創辦的Forever 21曾經有過輝煌歲月，在鼎盛時期，每年銷售額超過40億美元，在全球僱用超過43,000名員工。現在，它從40個國家撤出，關閉美國國內199家店，佔關閉總數的30％以上。前員工和行業專家都指出，張氏的孤立式管理風格是崩潰的主要原因，還有災難性的租舖策略，以及糟糕的連鎖經營策略等等。

它在房地產領域犯了最大的錯誤，無視經濟是上揚或衰退，公司都積極擴張，國內或海外開設大型旗艦店，最大鑊還是一簽就是十年八年的長期租約，《Bloomberg》2011年有一篇報道說，「擁有碩大無朋的實體店，一直是張東文的夢想。」
 
破產文件指出，截至2015年，Forever 21大部分海外店舖均無利可圖，其加拿大、歐洲和亞洲的門店每月平均虧損1,000萬美元，單為海外店納租每年已經要交4.5億美元。

像北韓集權式管理
其中一位員工說，公司洛杉磯總部的頂層被視為張東文的世界，而另外一層則是張金淑負責設計與銷售的領域，但無論是那一層的員工，都要保持非常安靜，每次出入都要出示證件及給保安搜袋。最叫人咋舌的是，連員工開支，包括商務午餐以致call Uber的單據，直到今年之前，仍然由大老闆親自簽單，完全感受到「一手抓」甚麼都要理、甚麼都不放手的管理風格。

這對夫婦最終加入自己的女兒進管理層，大女Linda任執行副總裁，被視為繼任人，妹妹Esther則是商品銷售副總裁。管理層差不多清一色韓裔，包括另一對韓裔夫婦、Forever 21總裁，前供應商Alex Ok與他負責merchandising的妻子Seong Eun Kim。集團內部有人尊稱張夫人和Alex Ok夫人為——小姐，是一對合作無間的拍檔，但破產文件顯示，張氏家族擁有99％的股權，而Alex Ok則只有1％。

時裝界的鐵幕
《紐時》這篇報道出街後，讀者反應熱烈，其中來自L.A的網友爆料，九十年代他兄弟開的律師行曾經pitch過張氏這家人，他們第一個要求就是「不要懂韓語的律師」，生怕他們用韓文溝通時給竊取了甚麼機密。另外一名來自洛杉磯的網友也說，他同事2011年在那裡工作，管理層主要是韓國人，普通員工不可直視高層，每位新員工都必須簽署200至300頁的協議，確保無法提出訴訟，甚至連基本的工作權利也不足。

有一位網友總結得很好，Forever 21破產就像一篇警世寓言，揭示「傲慢、貪婪和無能」，「我們應該為他們選擇創業而不是政治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