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與楊偉倫參演《囍雙飛》再踏舞台。(蘇文傑攝)
疫情來到第五波，為剛重啟的劇場界添變數。闊別舞台近兩年的白只，將於本周公演的舞台劇《囍雙飛》與「朱凌凌」的好兄弟楊偉倫(阿卵)重踏台板，曾經歷多次的綵排、延期或取消演出的無奈，劇場界出身的他直言，「緊張多於興奮，有一點舞台恐懼。」始終疫症的陰霾未散，甚麼也沒保證。在瘟疫蔓延的日子，長期的隔離，令相聚變得可貴，讓人重新審視身邊的每一段關係，如何一起走得更遠？是老生常談，卻很貼地真實。
攞苦嚟辛
《囍雙飛》是重演的翻譯劇目，由6位演員合演8幕「比翼雙飛」後的愛情「囍」劇，展現「後拍拖」時期戀愛的不同階段。繼8年前首演後白只再度回歸，原本演的角色由阿卵接棒，主動提出轉換角色的他半說笑道：「今次『捉蟲』！記得看首演時，對這單元很有感覺，想像如有機會演繹應會好爽，所以向導演提出非此單元不演，現在有少少後悔⋯⋯」演藝學院畢業、入行逾15年的白只，形容今次是走出舒適區(comfort zone)，他演的其中一個單元，與妻子(陳煦莉飾)有場激烈爭吵戲，單是排練已有爆血管和虛脫之感，「很辛苦，唔鍾意長期處於很憎一個人和自己的狀態，點解要咁赤裸地不留情面？起點是感受到自己不被愛，覺得自己在對方心目中一文不值，需要你愛我多一點、對我講某句說話，或者唔講某句話，已幫到我們的婚姻，真正的唔舒服，係內在產生疑問，點解你唔可以對我好一點？因為我太差？當發現是自己唔好，感覺更痛！」阿卵半笑說指白只是「攞苦嚟辛」，「我認識的他是很易唔開心的人，但不會累積怨恨，因那種唔開心令他很辛苦。」
白只形容參與《囍雙飛》是走出舒適區，單是排練已常感虛脫。(蘇文傑攝)
阿卵表示，當共同生活一段日子，很容易忽視對方的付出。(蘇文傑攝)
又笑又喊
劇情圍繞男女關係，除了日積月累的不滿和指責，也有不少因誤會而生的錯摸與猜測，阿卵舉例說，「例如男女大不同，男生著重如何解決問題，思考實際方法，但女生著重當下感受，其實雙方都是為這段關係著想，結果可以很不一樣。」白只補充說，「老套點講，當已不是熱戀階段，如何仍令大家舒服地相處？這戲不是說教，而是以喜劇手法呈現不同的關係狀況，令你又笑又喊。」具感染力的戲劇，讓人觀照自身，《囍雙飛》不局限於愛情，也可延伸至家人或朋友關係，阿卵坦言，「我們往往太容易take it for granted，經常忽略一些相處細節，當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我們常覺得以前不是這樣，為甚麼現在變成這樣？或者不想一些美好流失，戲裡的時間是重點，當時間不段轉變，又能否接受轉變？如何維繫一段關係？其實只要肯作出一點改變，對方會感受到。」
最觸動白只的，是戲裡一句對白「我們是結婚了，但我們仍然是兩個人。」他剖析道：「年輕時覺得唔夾就分手，沒想過若能尊重大家的不同，仍然可以相愛，其實兩個人的價值觀和性格，沒可能百分百配合，大家也有很多缺點，必須有妥協與共識，不是單憑熱戀時的愛就可走到最後，當然也要問，是否走得遠就代表好？若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仍認為對方是獨特、不需為自己改變，對我來說，一段關係能夠舒服地相處，需要這種空間。」
《囍雙飛》的情節令阿卵反思自己與另一半的相處。(蘇文傑攝)
受疫情影響兩年沒參演舞台劇，重踏台皮的白只坦言心情緊張。(蘇文傑攝)
地震中重建
白只最近一次的舞台演出，已是2019年7月的《大辭職日》，其後遇上因社會運竹動和疫情，好幾次試過排練了，最終要延期或取消，原定於去年4月公演《囍雙飛》，劇院因疫情而關閉，延期至本周五(14日)開演，差不多有兩年沒踏台板的白只坦言，「演員始終是要演，尤其舞台劇，不能只靠對鏡練習表情，所以有點陌生，舞台恐懼。」阿卵則表示起初有點恐懼，但已逐漸調節心態，「常想著很慘也無補於事，要想如何走下去。」
在不明朗的氣氛籠罩下，白只首要關注是恢復業界運作，除了實體舞台演出，如何與配合其他媒體，同時又不失劇場的特質？「就像遇到地震或災難，不是被動地等到完結才重建，可能震緊就要重建，做藝術不應一成不變，而是要多一點創意，讓舞台劇界繼續展現其獨特之處。」在表演藝術界，劇場演出的打擊最大，問到生計如何？兩人笑言，有沒有疫情也不是有太多工作，慶幸間中仍可拍劇拍電影幫補。白只半說笑指，最大影響是少了食消夜，「因我鍾意食嘢，少了食消夜，少了跟家人、兄弟見面，現在更珍惜相聚時間，不像以前隨便見面、食得求其，還有多了跟自己相處，更要學習接納自己的性格。」當時代巨輪而向前行，適應與否，也要學習面對。
文：Grace 圖：蘇文傑
楊偉倫認為一段關係，不妨對方做多一點。
劇中的白只與妻子(陳煦莉飾)有場不留情面的激烈爭吵戲。
《囍雙飛》將於本周五(14日)公演17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