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餃皇后與灣仔印象
看《水餃皇后》,最感觸的是臧姑娘剛剛在灣仔碼頭擺賣的艱辛歲月;電影裏描述的灣仔,正是我童年生活的全部。
我在灣仔碼頭吃過臧姑娘做的水餃,應該是人生第一次吃的北方餃子吧!記憶中是寒冬的一個黃昏,灣仔碼頭沒有其他小吃檔,只有這一家北京水餃,除了包餃子的臧姑娘外,還有一個小女孩,應該就是她女兒了。
臧姑娘一家最早住在羅素街的唐樓,旁邊就是電車廠,後來改建為時代廣場。當年的羅素街是非常熱鬧嘈雜的街市。雖然不喜歡那裏的髒亂濕滑,每個月還是會過來一兩次:買桑葉和看金魚。
曾經一段時間喜歡養蠶蟲,這白色小蟲子任何時候都在吃,但只吃桑葉其他東西不吃,隔三差五就要去羅素街幫它們買食糧;順便買條小金魚、孔雀魚放小圓缸裏養。
小時候我住在軒尼詩道,下午放學了就要幫家裏買菜。走去灣仔街市只有幾分鐘的路,沿路很多街邊小吃;常吃的是咖喱魚蛋和炸瓤鯪魚(現在叫煎瓤三寶),去的多了老板都熟悉。當年的價錢幾十年後還歷歷在目:咖喱魚蛋兩毫子三粒;瓤鯪魚三毫子兩件。買菜的時候,還經常會開小差,躲進天樂里的一家舊書店看書看漫畫;樂極忘形之下遲了很久回家,一進門就被媽媽罵。
我的另一個任務是負責餵貓,從街市買五毫子貓魚回來,在大鐵鍋裏就著隔夜冷飯胡亂炒熟,冷了後給貓吃。這只貓很懂的,貓飯一放廚房,很快就會過來吃。
小時候家裏養的貓不能算寵物,是別人送的抓老鼠幫手。那只貓散養在家裏亂走,經常跑到外面撿垃圾吃,所以很髒又生滿虱子,我是從不去抱它的,偶然還會打它。回想起來很有點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