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城,是意境。有著清高的名字,卻是罪惡溫藏,像香港。故事就發生在這名為「孤城」的虛擬之地,內裡的罪案率當然比現實誇張得多,但人類還是同類。反正愈多人的地方就愈多人犯案,有警察的地方就會有黑警,全因人類的貪婪所致,潘朵拉的盒子任誰都難以抵擋。
我們擁有太少時間
張家輝踏上導演之路的第三部作曲,從《盂蘭神功》到《陀地驅魔人》再到《低壓槽》,野心有增無減,更一部比一部認真。這部作品在製作及心機也是最重本的一部,而且張家輝更要自編自導自演,身兼三職之餘,他飾演的卧底于秋一角更是由頭帶到尾,幾乎是看他個人表演,這樣超出正常負荷的工作量實在令人難以想像,怪不得他在訪問時提及仍猶有餘悸。在美術方面,作品打造出一個虛擬罪惡之城,就像西片《罪惡城》,以漆黑無光的畫面作為主要色調,所有事物均加上藍錄色調呈抑鬱狀態,說明了這是一個黯淡無光的世界。于秋有一身好武功,更要有堅毅的意志,才能在孤城中屹立不倒,偶爾甚至能夠孤芳自賞一下。他就這樣憑著一身好功夫,幾乎遇神殺神,遇敵殺敵,以意識形態、心態來擊退敵人。是卧底,同時又要消滅黑警,身份好複雜。雖然故事集中在于秋身上,但結構支線較多,是卧底、是黑警還是接位事宜?世上有太多事等著我們攻破,欠奉的是時間。
最鮮明的罪惡
電影由韓國班底設計動作,全部動作鏡頭也是以型格為主,跟港片的動作模式當然相差甚遠,而這樣或更貼近荷里活式以畫面為主的追求,功夫都幻化成格調。不少香港經驗老到的演員有參演,如苗喬偉、張可頤、張繼聰、林雪、元華等,卻在這虛擬城市中出現,衍生距離感,全都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飾演奸角「老闆」的徐靜蕾,造型突出鮮明,就連其出場的形式也帶給觀眾驚喜,應該是全片最鮮明輕快的一刻,卻代表著這城最大的罪惡,諷刺得很。當她紅眼睛幽幽的看著這孤城時,是顯得這故事尾聲更動聽。
整個過程當中于秋也要在這個經常落大雨的低壓槽地帶,與林林總總的罪犯周旋、兼與警方周旋、又要掩飾身份、再同時對抗黑警、對抗城中最大的壞蛋,少點腦汁也追不上,因此鏡頭也有顧及觀眾感受,周不時增添慢動作鏡頭讓觀眾能夠喘息一下,並加以思考。懷念罪犯的味道,或許有比較夠單純。這是非一般的警匪片,以格調刻劃人性陰暗面。最終內裡一切也敵不過人性貪婪,是潘朵拉盒子惹的禍。而最後的那個美麗新世界,恐怕要在幻想國才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