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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2019-03-04 06:00:00

尋找時裝失落的時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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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見報日,巴黎時裝周又已達尾聲,我對時裝的感覺是厭悶了好久,這種感覺是整體的,不是說沒有一兩個品牌靚到曉飛,就像Prada、Margiela這些鍾愛牌子,這幾季下來水準不僅穩定,美學上交足功課,亦刺激大家思考,設計師像有好多說話未曾講,透過衣服跟時代對話,簡直可以說是以衫言志。

Prada F/W19。繆小姐的設計實在是漂亮,同樣是女性化不行的喱士與花卉,她的手筆就是與眾不同,甚至生人勿近,但同時她也學精了,懂得狂推腰包吸金。

Prada F/W19。繆小姐的設計實在是漂亮,同樣是女性化不行的喱士與花卉,她的手筆就是與眾不同,甚至生人勿近,但同時她也學精了,懂得狂推腰包吸金。

企業掛帥
 除了個別設計師(Prada其實也是一個大企業),近年的時裝界,就是一個字可以總括:Corporate。一邊是LVMH,另一邊是Kering,standalone一個香奈兒、一個愛馬仕。看看巴黎有數的大牌子:LV、Dior、Celine、Givenchy、Gucci、Balenciaga、YSL……都是這兩大集團旗下,找到一條賣錢方程式,就不斷複製,Kering起用Alessandro Michele將Gucci品牌DNA連根拔,LVMH就照辦煮碗將Hedi Slimane放進Celine圖將業績翻幾番;之前沸沸揚揚說Demna Gvasalia入主Balenciaga是時裝搗亂者(fashion disruptor),兩三季下來搞亂了甚麼秩序?除了Triple S賣個滿堂紅,還有將Margiela遺產當正自己idea,整個時裝系統安然無恙,甚麼也沒disrupt到。 


同質保守
 最近重看Helmut Lang脫離時裝界一年後,接受Tim Blanks專訪、登在《Fantastic Man》2006年第四期的一篇長文。Lang說,離開時裝界是一種對同流的反擊(riposte to the conformity),全球化令社會同質,他對年輕人的被動特別感到震驚,「年輕一代不再反抗(no counter-movement from young people),成年人拒絕老去,永遠追求年輕,於是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追求著同一樣保守的生活(live a completely conservative life)。」音樂如是、時裝如是。

時裝,是自己向世界表達「我是誰」的一個方法,尋找自己認同的東西,以穿戴的方式表現出來,因此,某程度的conformity不可避免。我喜歡大衛寶兒,穿他的大碟封面上身,她喜歡香奈兒,所以一擲萬金拎孖C手袋招搖過市,從這個角度看,出發點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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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錢樹時裝
 是一樣嗎?今時今日的時裝完全是企業搖錢樹,將品牌穿上身是炫耀財富/品味/身份的消費行為,還有多大程度是表現自我,或者傳達某種價值?穿上7千元一件的Dior女性主義口號tee就是feminist?連最知識型的設計師Miuccia Prada,也不諱言她是為有錢人設計,「We work for rich people, do rich clothes」,她對《紐約時報》時裝總監Vanessa Friedman說,如何能令時裝繼續跟今日世界相關(relevant),如何令設計聰明而不膚淺,是今日設計師面對的大問題。我覺得繆小姐的答案Freudian slip了,她說「How do you find a way that is intelligent but not too superficial」,驟眼看是要尋找既聰明又不膚淺的方法,我卻強烈覺得是說漏了咀,暗批今日的時裝實在是膚淺,只有「面嗰浸」。或者是我自己心眼壞,狗口長不出象牙,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自己眼睛看不見,便覺得外面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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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or F/W 19。一而再再而三,今季連sisterhood都出埋,仲想玩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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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tastic Man》06年Helmut Lang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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