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驗樓計劃源頭是2010年馬頭圍道唐樓倒塌事故；圖為馬頭圍道唐樓重建。(資料圖片)
假如你是張五常，你會怎樣回應2010年馬頭圍道唐樓倒塌事故？
大教授張五常90大壽，上星期與一班朋友向他祝賀後一致認為，新一代的經濟評論員似乎對產權經濟學愈來愈陌生。以近日的宏福苑五級火為例，竟然沒有經濟評論從產權角度去分析問題的源頭。於是，整個輿論的焦點只落在如何加強監管，甚至有建議要求政府中央採購工程物料，彷彿要把樓宇大維修推向公營化的道路。強制驗樓計劃，催化劑是2010年1月29日導致4死兩傷的馬頭圍道唐樓倒塌事故。忽發奇想，假如大教授當年以產權經濟學分析這宗事故，他會怎麼說？先交給Grok試試看：
「首先，這座樓是五十年代建的，樓齡超過50年，結構老化是肯定的。但為甚麼沒人去維修或重建？根源在產權不明確和政府管制。香港的舊樓多是多業主擁有，每個單位有不同業主，產權分散得像一盤散沙。業主之間協調維修已經難，如果再加上租金管制，業主就更沒動機投資保養樓宇了……如果產權清晰，業主有權利和責任去監督裝修，市場會通過合約和保險來約束行為。但香港政府的高地價政策和樓宇管制，讓重建變得昂貴又麻煩。發展商想收購舊樓重建，得面對業主討價還價，加上政府審批拖拖拉拉，結果舊樓就一直爛在那裡，等著出事。政府反應呢？事後馬上說要檢討樓宇安全、強制驗樓，這是典型的政府思維：出事了就加更多管制。但管制愈多，問題愈糟。我在《佃農理論》裡就說過，政府干預往往扭曲激勵。私有產權才是解決之道。政府應該放寬租金管制，讓市場決定租金，業主就有錢和動機去維修或重建。同時，簡化收購和重建程序，讓市區重建局之類的機構別那麼官僚，讓市場力量發揮作用。」
人工智能的角色扮演是似模似樣的，只是政府已放寬租金管制多年，而我認識的大教授，亦不會以為私有產權是所有經濟問題的解決之道，因為他在《中國會走向資本主義的道路嗎？》已解釋過，不同產權之下使用資源必定有大小不同的各種交易費用。幾年前一宗法庭報道亦提醒我們，馬頭圍塌樓索償案，一拖7年拖至裝修公司東主過世，大業主和屋宇署最終同意共同支付賠償額及利息。面對這宗法庭案例，大教授的學生會第一時間想到諾貝爾獎得主高斯的《社會成本問題》。
牙醫工具的聲浪擾及鄰居、大廈的陰影減少了隔鄰泳池的陽光等，都是高斯分析過的真實法庭案例。馬頭圍道唐樓倒塌後索償，是社會成本問題，而事後透過法庭裁定賠償額的分擔，是確立產權的一種方法，而權利有清楚的界定是市場交易的先決條件。於是，事前透過市場競爭的合約和保險決定賠償額的分擔，是產權交易的一種方法。政府通過強制驗樓計劃，又是另一種界定產權的方法。張五常教曉我們，負強烈社會主義色彩的加強監管並且非解決產權模糊不清的唯一方法，透過法庭裁定產權，再利用市場的產權交易，能夠節省的制度費用可以比單單加強監管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