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分析｜美國芬太尼濫用 為何禁之不絕？又關中國事？

近年美國的藥物濫用已超過槍撃及車禍等，成為美國人意外死亡的主要原因，其中芬太尼(Fentanyl)是被濫用最嚴重的藥物。

芬太尼合成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是被應用於臨床的第一個芬太尼族藥品，問世後在臨床麻醉及疼痛治療領域迅速推廣應用，一度成為麻醉手術中的主要用藥，也作為疼痛治療，尤其是術後鎮痛的首選鴉片類藥物。繼芬太尼後，芬太尼家族又相繼出現舒芬太尼、阿芬太尼、瑞芬太尼等一系列新型鎮痛藥。到目前為止，芬太尼仍然是全身麻醉主要輔助用藥及廣泛使用的術後鎮痛藥。

美國毒品｜鴉片類藥物濫用問題已發生三波

作為藥物，芬太尼憑藉良好效果為無數病人減緩疼痛，但在美國卻變成危害社會的毒品。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數據顯示，以芬太尼為主的鴉片類藥物，是美國人服藥過量死亡的主要原因。過去10年，該類藥物導致的死亡人數大約增加了3倍。2021年，此數字激增至逾8萬人，較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中美軍陣亡人數的10倍還多。

事實上，美國社會的鴉片類藥物濫用問題已發生過三波，芬太尼只是第三波的「主角」。第一波濫用潮始於1991年左右，當時一些製藥公司投入大量資金資助相關專家和機構，兜售「鴉片類藥物無害論」，鼓勵醫師多開處方、藥房大力推銷。

美國毒品｜美國「止痛文化」根深蒂固

這做法一方面令美國社會形成「止痛文化」，人們習慣用止痛藥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應對疾病，另一方面導致當時鴉片類藥物的處方量急劇增加，導而令鴉片類藥物致死人數快速上升。最典型例子是美國普渡製藥公司(Purdue Pharma)當時研發的藥物奧施康定(OxyContin)。從1999年到2017年，共有20萬美國人死於與奧施康定和其他處方鴉片類藥物有關的過量服用。普渡製藥最終遭起訴。

第二波藥物濫用潮於2010年左右開始。當時處方鴉片類藥物變得難以獲得，人們便將注意力轉向海洛英——一種成本更低、更加強效的鴉片類毒品。根據CDC數據，從2010年開始，海洛英使用過量導致的死亡人數迅速增加。從2010年到2014年，美國白人的海洛英過量攝入死亡率增267%、非洲裔美國人增213%、拉丁裔美國人增137%。

美國毒品｜學者形容︰再想把魔鬼關進瓶子裡已太遲

第三波便是當前正在發生的芬太尼濫用。近年來，芬太尼類物質在美國癮君子群體中愈來愈流行。CDC數據顯示，從2021年8月至2022年8月，藥物過量使用奪去超過10萬人的生命，其中約三分二由以芬太尼為主的鴉片類藥物造成。

回顧上述三波濫用潮不難發現，被濫用藥物的成癮性一次比一次更強。而每一波濫用潮都是為下一波更嚴重的濫用做鋪墊，一次次加深美國的成癮性藥物依賴。

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凱斯(Anne Case)和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迪頓(Angus Deaton)曾在《美國怎麼了：絕望的死亡與資本主義的未來》(Deaths of Despair and the Future of Capitalism)一書中，以「再想把魔鬼關進瓶子裡已太遲」形容美國鴉片類藥物氾濫問題，直指「鴉片類藥物已成為大眾的麻醉劑。」

美國毒品｜監管不嚴 政治兩極化阻礙禁毒進程

為何美國的藥物濫用仍屢禁不絕？為何成癮者總能一次次找到替代品？其中的根本原因在於，美國的政客們出於自身利益等原因，推出治標不治本的禁毒政策，不願將藥物監管落到實處。一方面，政客從製藥企業獲得大量政治獻金，作為交換，政客需要在制定相關藥物的管控政策時「隻眼開隻眼閉」。結果便是，美國作為全球化工原料大國，至今仍未永久整類列管芬太尼。

英國《衛報》2017年的一篇報道指出，過去10年間，制藥商投入近25億美元用於遊說和資助美國國會議員。美國約90%的眾議員以及所有100名國會參議員中的97名都曾接受制藥公司的競選捐款，這些公司尋求影響涉及從藥品成本到新藥批准方式等各方面的立法。此外，在美國醫療制度中，醫藥代表作用很大，他們以講學、資助為手段鼓勵醫生開藥方，造成許多人藥物成癮。

另一方面，政治極化阻礙禁毒進程。鋻於目前芬太尼在美濫用的嚴重程度，美國兩黨都承認需要做出努力應對這一問題，但雙方卻相互阻礙，不願讓對方成為解決這問題的「功臣」。今年5月，共和黨控制的美國國會眾議院投票審議「阻止致命芬太尼販運法案」，133名眾議員投了反對票，其中132人都來自民主黨。

美國《華盛頓郵報》的報道指出，美國國會直到2017年12月才通過一項專門針對芬太尼的法案，然而這距離立法者們首次收到有關該藥物危險的警告已近4年。「國會已經變得無能，無力應對我們這個時代的挑戰，芬太尼就是最新的例子。」

美國毒品｜美議員將鴉片類藥物問題「甩鍋」給中國

近年來，美方在禁毒問題上對中國多次橫加指責，稱「中國將大量芬太尼輸入美國」「中國化學品流入墨西哥製成芬太尼後流入美國」，要求中方「幫助打擊芬太尼非法貿易」。美國並以涉嫌生產銷售涉芬太尼化學前體和相關設備為由起訴、制裁中國企業和公民，然而這些物質和設備為非列管化學品和設備，具有廣泛的合法用途；此外，美方也從未提供過中國化學品流入墨西哥製成芬太尼的事實根據。

美國國會參議院部分議員日前再次拿芬太尼問題向中國發難，將這種鴉片類藥物在美國國內的濫用問題歸咎於中國，還聲稱將為此推動立法制裁中國。但上述事實充分表明，美方在芬太尼問題上對中方的相關指責，有誤導公眾、轉嫁自身治理不力的責任之嫌。中國外交部曾表示，「美方企圖通過施壓、脅迫和非法手段解決自身在禁毒問題上的關切實際上是內病外治，這行不通，只會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