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和歐鎮灝Geroge在《不赦之罪》首次合作。(林俊源攝)
由影帝黄秋生夥拍初登大銀幕的歐鎮灝(George@P1X3L)合演的《不赦之罪》,罕有地觸及基督教信仰題材,兩年前剛讀完整本聖經的黃秋生演牧師,男團靚仔George則演強姦其獨生女的少年犯,加上演師母的蘇玉華,上演連場有關求赦、寬恕與贖罪的角力。
極端事例談寬恕
《不赦之罪》是香港電影工作者總會「總會拍電影」計劃首季勝出作品之一,從逾40份劇本中,脫穎而出,經會長古天樂親自面試甄選,成為該劃中首部登上大銀幕的勝出作品。故事講述梁牧師(黃秋生飾)的女兒晴晴(陳書昕飾)被強姦後自殺。幾年後,強暴女兒的少年犯阿樂(歐鎮灝飾)刑滿出獄,還加入了梁牧師的教會。梁牧師如何能愛這位仇敵,真的能為信仰而寬恕嗎?黃秋生和George早前接am730專訪,原來秋生獲古天樂邀請拍此片時,剛剛讀畢整本聖經,他直言,「聖經有很多教導,其實這戲選取的題材,是很極端的事例,選了寬恕、愛你的敵人。讀過聖經會多點理解,較信服自己就是牧師。」
聽《愛是不保留》得慰藉
George在戲中演一個被欺凌,犯下強姦罪,繼而求受害者父親原諒的少年,對一位演戲初哥而言,挑戰甚大,更要面對黃秋生和蘇玉華兩位好戲之人,他表示,「圍讀劇本那天就明白甚麼叫專業,我純粹坐著觀察,當時他們已討論角色設定及劇情改動。」為了諒自己看來更似出獄的少年犯,George為角色剃頭、瘦身,他直言雖在基督教學校成長,但對聖經了解不多,為了讓自己投入悔改信主的心態,收到劇本首先是背經文,「那時我跟自己說,首先要背熟,然後才理解,當拍到角色信主的過程,返屋企都會晚晚播試歌,聽完之後,心裡有種慰藉,最常聽是《愛是不保留》。」
演戲要忽發奇想
George由《那年盛夏我們綻放如花》嶄露頭角,已見演戲潛質,今次《不赦之罪》面對秋生,當自覺不滿意時,曾試過主動要求重拍,那場戲是阿樂知道牧師是晴晴的父親後,兩人在小巷爭論。問秋生對George重拍的表現時,他直言,「冇第一次咁好,因他不明白我說什麼,例如手腳僵硬,不懂得利用現場環境,純綷讀出對白,只在裏有感受沒用,演戲是要演出來。」秋生又不忘提醒,演戲需要想像力,他自爆拍牧師為信徒施浸的戲時,本來是緊張沉重,他腦海的想像卻是另一境界,「我只想有一次,用牧師的施浸池,放一缸水,夜晚開支紅酒、聽音樂,那就爽了。我覺得很神聖,整間教堂的燈暗了,有光射上十字架,自己為自己施浸,神啊如果吳宇森仍在,可能有幾隻白鴿。」
不靠天才 只信努力
話雖如此,秋生亦體諒新人欠經驗,欣賞George的認真和努力,他認為天才絕無僅有,「演戲技術需要學習,才能令你接近天才,我只相信演員要學習,只相信努力。」George亦主動提出揹十架上山時赤腳上陣,拍攝當日風大又寒冷,「好難忘,平時哪會揹十字架上山,那場狀態要呈現到真誠悔改,同時又讓觀眾看到你好辛苦。其實秋生背經文時都會看看我,等我跟著他的步伐。」秋生卻鬼馬回應,「如果我走得太快,出了鏡頭,又要再來一次,搵自己笨。」
放過別人 等於放過自己
此戲以寬恕和赦罪為主題,也觸及校園欺凌,George坦言讀書時曾目睹欺凌事件,但不敢出聲,「現在回想會覺得為何自己沒有做多一步,跟老師說,但那時的歲數,真的會很害怕,不敢出聲。」談到求原諒的經歷,他自爆小時候讀書成績差,最經常是求媽媽原諒,答應她下次努力,秋生聞言即搶白說:「你都是呃你媽媽!根本就心知沒有這能力!」George得戚回應:「但她又會接受。」接著他認真表示,「原諒是否真的那麼簡單,口裡說無所謂,但很多時自己返到屋企,就會將那件事放大,其實放過別人,等於放過自己。」他自言甚少因別人而生氣,「但我會記得曾經對我做過這行為。」
信仰可以很恐怖
秋生演的牧師經歷喪女之痛,既要牧養強姦自己女兒的人,更要勉強自己原諒對方,情緒長期處於抑壓。問到牧師是否一定要原諒對方時,他就分析道,「這是他的信仰,有些人看信仰很重要,例如我貼了一道符,相信能保護我一家,你撕破這道符,我當跟你死過,你看來這只是一張紙,但我看來是信仰。」他認為信仰可以很可怕,回看世界歷史,很多戰爭或屠殺都由信仰衝突開始,「雖然看來虛無縹緲,信仰可以是很恐怖的事。」秋生曾在謝票場被問到,如果是牧師會否原諒阿樂,他直言,「梗係唔會,因為我真的做不到。我對這戲的理解是其實有神存在,是神揀選梁牧師令阿樂得到赦免。」
從錯誤中學習
信仰也可以一種堅守的信念原則,當面對信念衝突時,秋生又會如何,「原則是一個人之本,沒有了原則,怎麼做人呢?但其實要做個像樣、有腰骨的人好辛苦。」人生在世,也難免有失守的時刻,他語重心長表示,「回頭看就會後悔,只能下次避免,改進吧,人其實是在錯誤裡面學習,你從出世學行路開始已經是這樣,都是跌跌撞撞地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