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蕾推出新歌《求救的勇氣》道出不少情緒困擾者的心聲。(蘇文傑攝)
日常寒暄問候一句「你好嗎?」有幾多人敢回應:「我不好」?陳蕾的新歌《求救的勇氣》,正道出掙扎者的心聲。歌曲創作契機來自已移民的好友和歌迷的私訊,從自我中心到學習做聆聽者,陳蕾發現很多人對面困境、情緒抑鬱或壓力爆煲時,原來都不敢求助,有擔心打擾人、有覺得應自己解決或怕換來漠視冷待,她認為朋友要分門別類,自爆視洪嘉豪為急救的「出氣袋」,岑寧兒(yoyo)則是促膝長談的心靈導航。自言不習慣坦露心事的她,分享了幾次求救經驗,當中包括面對歌迷的煩心事。
讀歌迷信落淚
陳蕾接受am730專訪時表示,去年放慢腳步外遊後,創作靈感爆發,有大量存貨,籌備年底推出個人專輯。她坦言,「其實我曾跟公司說過,不要plug這首歌,因為太sad……」不過當MV上架後,看到大量感謝和共鳴的留言,慶幸最後選上這歌。創作《求救的勇氣》緣起於一位移民摯友的來電,原來對方掙扎多時才鼓氣勇氣撥長途電話,「身邊很多人,包括有時自己都覺得別要麻煩人,即使不開心,都應該學會自己處理。」
香港讀書壓力大,學童自殺問題嚴重,不少辛辛學子情緒備受困擾。向有「樂壇社工」之稱的陳蕾透露,曾因一位年輕歌迷的私訊落淚,「單看文字已流淚,特別是他們年紀很小,面對學業和家庭壓力,不知道跟誰講,就會寫信給我,也提到父母怎回應,很多時會「𠝹」手自殘, 我聽到都理解為何這麼難過,這些都令我寫《求救的勇氣》。當然我只是『樹窿』角色,希望令有需要的人提醒自己,偶爾也要求救的勇氣。」
拍MV爆喊 全靠彭秀慧
陳蕾新歌MV的爆喊場面觸動人心,她直言功勞全歸彭秀慧導演,爆喊一幕由近到遠一鏡直落,要工作人員極速清空場景,但陳蕾卻是哭不出來,由於每次重拍都大費周章,她惟有躲在房內培養情緒,「彭秀慧入房跟我傾偈,嘗試挖我一些難過經歷,但很多時我都消化了,不知怎樣抽取回憶出來,最終她分享了自己的故事,我聽完好感動,我見她喊又跟著喊,然後她跟我說:『多謝我寫了這首歌』,這感謝的力量很大!」
《求救的勇氣》藏密碼
MV還有不少巧思,例如結尾畫面的時鐘是凌晨4時47分,原來與舞台劇作家Sarah Kane經典名作《4.48精神崩潰》有關,指凌晨4時48分可能是人類最脆弱最容易精神崩潰的時刻;而歌名亦暗藏「You ok?I am not ok」的英名字,這些都被網民發現。最令陳蕾驚訝是有不少留言表示邊聽邊落淚,又感激這首歌打救。
情緒發洩 必選洪嘉豪
向來形象硬淨開朗,陳蕾自言報喜不報憂,更不習慣求救,「我有時都會覺得難過、覺得攰,但若分等級又未到撐不住,通常自己處理,事後再找朋友。」她認為朋友要分門別類,若是情緒發洩,首選必然是洪嘉豪,「有次跟家人吵架,聽了一些很傷害很難過的話,我知道不處理這情緒,會用好難聽的話回覆這親人。那刻我毫不猶豫,一口氣瘋狂錄音給嘉豪,然後寫一句『有空再聽,純發洩』。」嘉豪真的有空才聽,事後亦有安慰,對陳蕾而言,這是最合適的冷處理,「有時我都會情緒激動地打給他,他常說我打過去喊,我不介意讓他看我喊的一面,有個人聽聽其實好重要。」
要學岑寧兒說話
至於促膝長談傾心事,陳蕾就會選岑寧兒,「她不會亂幫你下定論,會引導你去想,給你方法去自己尋找內心的答案。」她分享兩人去旅行的體驗,「她發現我比以前害怕別人目光,可能覺得那裡有很多香港人,有點閃縮,她想知道為甚麼,但問得很舒服。」陳蕾自言從曾經自我中心,有時不自覺妄下判斷,曾聽過朋友反駁,「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可做得到!」猶如當頭棒喝,自己憑甚麼去判斷別人?她自言要學習說話像岑寧兒,「我從小到大都沒聽過,有人說我是個好聆聽者,直至近幾年才聽到這樣形容我。」事實上,她也有看書學習相關技巧。
互相支持的循環
還有一種求救叫求教。陳蕾過去不時會回覆fans私訊,但漸發現難以應付,最令她煩惱是歌迷之間為此「呷醋」,於是請教有相關經驗的歌手,「佢話你真的做不了這麼多,沒辦法,否則會很攰。」最令她困擾是有歌迷自覺不受重視是因自己不夠好, 「最重要是影響他自身價值的看法,當我拆解兩者關係時,就發現這是他個人課題,可能連他也分不清究竟是真的有煩惱,或是想得到關注。」拆解箇中關係後,她坦言,「以前較多回覆歌迷inbox,盡可能安撫他們的情緒,現在真的少了,滿足不了這麼多。」陳蕾也收到教師和社工的私訊,「他們給人的印象是硬朗堅強,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困擾,我希望可成為一個良好的循環,我的歌可陪伴他們,他們可回饋在我作品中的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