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港業界派出《掃毒2 : 天地對決》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對不起,我真的笑出來。不是笑電影質素差,是奇怪選出一齣商業動作片作代表。《掃毒2》的最大賣點是搭了一個中環港鐵站出來,劉德華與古天樂在入面飛車,再走入路軌槍戰。放在香港電影,可能是很大突破;放在荷李活,人家遠在三十年前或更早已經試過,真係有得比較?看看去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五個提名,分別是《羅馬》、《小偷家族》、《星仔打官司》、《冷戰戀曲》、《無主之作》,你會明白為何大家對《淪落人》落選感到不公平。
九十年代,還會派出《香港製造》;約十年前,還會派《歲月神偷》、《桃姐》;幾年前,還有《一念無明》。以為去年派《紅海行動》是偶一為之,似乎不是。看來香港根本不想入圍奧斯卡,可能怕得罪玻璃心。要選邱禮濤導演的作品代表香港,肯定不是《掃毒2》,是來遲了太多,1993年的《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1996年的《伊波拉病毒》、2001年的《等候董建華發落》都是不錯選擇。不過,在《Joker小丑》大熱的今日,我肯定揀1993年上畫的《的士判官》。


看完《Joker小丑》,我想起阿根廷片《無定向喪心病狂》,也當然想起馬田史高西斯的名作《的士司機》。同樣講述小市民被冷漠人性及社會制度逼到一步一步拼死反抗,還有香港的《的士判官》。故事講述黃秋生飾演的普通打工仔,大肚的老婆因為遇到的士司機拒載,意外喪生。黃秋生本來意志消沉,慢慢變成專找賤格的士司機私了。電影當年的票房不過不失,反應遠遠不如《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出色。正常,《人肉叉燒包》有改編真人真事作賣點,販賣明刀明槍的血腥永遠最有市場。太多人只看到畫面,看不到畫面背後的含義,《的士判官》旨在控訴社會不公義,注定輸蝕。
那年十五,我偷偷入場看三級的《人肉叉燒包》,震撼。租帶看《的士判官》,好像沒有甚麼共鳴。少年嘛,那時的少年不太懂愁滋味。如果今日有機會再入戲院欣賞,無論觀眾是已成中年的前少年,或是真少年,都應該會有重幾層的感受吧。不過,重點在於點會有機會入到戲院欣賞呢?就算片商肯搞個邱禮濤電影節或者黃秋生電影節或者以港版《小丑》之名把電影重新上畫,但商場隨時關門,戲院賣了門票也只可忍痛退票,而港鐵又會落閘配合,搞到散場觀眾被逼步行回家,沒有宵禁,也跟宵禁沒大分別。開始明白為何選《掃毒2》代表香港啦!作為一本預言書,《掃毒2》的確靈驗異常。包一包裝,去爭個最佳紀錄片,勝算可能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