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時,還未有機會看到《風林火山》,沒有資格作出任何評論。
只是,勾起很多回憶。尤其在1990年的聖誕節假期,在佐敦,一個人看《阿飛正傳》。電影集結六大巨星:張國榮加劉德華加梁朝偉加張學友加張曼玉加劉嘉玲,導演是之前推出了《旺角卡門》的王家衛,全城期待程度,遠超今日的《風林火山》。
《旺角卡門》是一套怎樣的電影呢?故事說一對黑幫兄弟,得罪了財雄勢大的對頭,被追殺,為報仇,較衝動的下屬接了公司的危險任務,搞到想退隱的上司也要離開女朋友冒死幫忙。算很易入口的一套江湖片。
劉德華的有情有義黑幫分子形象自此深入民心。兩年後的暑假,《天若有情》上畫,隔幾個月,輪到《阿飛正傳》。我不知道其他觀眾會否產生錯覺,認為《阿飛正傳》大概是《旺角卡門》的姊妹作,即是類似《天若有情》的風格。我當時正就讀初中,在暑假為《賭聖》而神魂顛倒,很明顯,一廂情願。
結果,在戲院,看到一頭霧水。有點吃力的看完,又好像覺得幾有型,但身邊的大哥哥大姐姐是另一回事,爆粗的有,踢凳的有,用盡所有可行方法來發洩不滿。散場後,我跑到附近的戲院,看《賭俠》。
那個年代,影評人跟普羅觀眾像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阿飛正傳》票房失敗,收一千萬也不夠,是《賭俠》的25%左右;不過,在香港電影金像獎,是大贏家,贏了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攝影、最佳美術指導五項殊榮。往後的故事,不用多說,王家衛蜚聲國際,《阿飛正傳》也為為香港電影史上一大經典。
經一事長一智,四年後的暑假,王家衛一口氣推出《重慶森林》與《東邪西毒》,你大概知道不會是一般的愛情片或武俠片。那時,我踏入快考會考的年紀,已經在快圖美租《阿飛正傳》的錄影帶翻看過無數次。不知是觀眾的口味有所改變了,還是減少了被欺騙的機會率,《重慶森林》與《東邪西毒》的票房雖然不見有多大突破,但的確少了怒罵的聲音。即是,你知道可以選擇《九品芝麻官》與《國產凌凌漆》嘛,沒有必要帶小朋友看慕容嫣與慕容燕。
時隔三十年,歷史重現?麥浚龍推出了處男作《殭屍》,驚為天人,立即傳出消息會開拍警匪片《風林火山》,邀請了金城武、劉青雲、梁家輝、古天樂等一眾巨星坐鎮。跟當年王家衛拍完《旺角卡門》拍《阿飛正傳》,境況相似。理論上,今日觀眾的口味,應該會比當日觀眾的口味更加廣泛,更加容易接受新事物?同時,資訊流通程度也今非昔比,未上畫,一般觀眾也應該早有心理準備,《風林火山》未必似《殭屍》易入口?不過,看初步評價,似乎跟之前在康城影展得到的成績一樣,也是慘不忍睹。
或者,真要期望在明年的頒獎禮,有些成績,總算讓天文數字的投資有些收穫?看一看近兩屆的最佳電影,是《毒舌大狀》與《九龍城寨之圍城》,賣座片,得到觀眾垂青很重要。世代變化很大,就算不談電影質素有沒有分野,要《風林火山》在今時今日人人都是專家的氣候之下能夠逆轉勝,本來就困難得多。只擔心,如果連罕見的重金製作也被冷對待的話,明年金像獎,點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