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筆者獲邀出席一間中學的周年紀念演說，分享有關二十一世紀STEM(科學、科技、工程及數學)教育。講座之後，學校安排了一班中一學生的示範課，學生四人一組，要編寫簡單的電腦程式，控制一盞自製的交通燈。在課堂上，面對老師的發問和教導，學生整體反應良好。不過其中一組學生似乎不太投入，從他們的眼神和身體語言看來，有點焦慮和壓力，最後他們未能按要求成功亮起自製交通燈，亦沒有成功完成課題學生的喜悅。
在這一課，這一組學生學習到甚麼﹖他們下課後會努力找出他們不能完成習作的原因，還是被這個小挫折減低他們對STEM學習的興趣﹖STEM教育著重培訓學生如何解決問題，而不在背誦。課堂學習或做家課的目的在於啟發學生藉著解決習作，學會解決問題。解難當然需要技巧，但信心和毅力更加重要。面對一個未曾遇見的問題，很容易氣餒。我們希望學生建立信心，學會一步一步解決問題，但需要學生親身體會、領略，不能言傳。挫折會打擊信心、減低學習意欲，老師要適時對學生作出適當的引導，維持學生對學習的興趣。何謂適當時候，卻因人而異，再加上每人有不同背景、各有天分，所以教學從來都不是一門科學，也不擔心教學在可見將來會被人工智能取代。
遺憾的是在注重考試的地方，會出現過分操練文化。練習本身並無問題，相反只有理論，沒有實踐，容易淪為空談；但過分操練令學生只學會應付為考試而設計的問題，出現學生考試分數高，解決實際問題能力低的現象。考核是評估學習進度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但是當考核變成分配資源的工具，學生便會為考試而讀書及補習，並非追求知識或提升個人能力。
要釜底抽薪解決問題，可能真的要做到有教無類，不再讓考試成為分配資源的工具。自從回歸時開始，大學學位增加，學位不再是高薪厚職的保證。年輕一代的不滿，與大學學位普及化，不無關係；但香港有近萬億的儲備，人口不斷老化，為甚麼我們不投資在我們的下一代呢﹖香港的教育制度也不應該再在精英和普及化中徘徊。全面開放大學教育，當然帶來很多資源上的問題，但可以參考世界各地的經驗。我相信如果香港有決心，必定可實現全民大學教育、求學是為追求知識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