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電照片裏的疫中紐約，都是以前常去的之地，如今滿目冷清。美聯社有一張照片是紐約大中央車站(Grand Central)，偌大的客運大堂只有十來個人。只不過一、兩個月前，這裏肯定是人多得密麻麻一片。八十年代在紐約工作，要去聯合國採訪，通常是在地鐵大中央車站下車，出了大門沿着四十二街一直走到第一大道便是。另一張照片是賈維茨展覽中心，是紐約商業核心，改成可以最多有二千九百張病床的臨時醫院。
首都華盛頓這兩天的照片同樣讓人欷歔：林肯紀念堂僅有一二遊人，華盛頓紀念碑周圍一片寂然。那些年每次南下華府都到喬治城(Georgetown)找老同學聊天，別有特色的路旁小飯館，過了不知多少個酒酣耳熱的晚上。如今的新聞照片，小鎮再也沒有遊人如鯽的熱烘烘氣氛，一片蒼涼。
這陣子很是留意來自紐約的電視新聞，此刻仍不算是人人戴口罩。那天與當地朋友在WhatsApp談起，一句過來就是「住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原因嗎？」是的，現代美國人的生活裏沒有口罩這回事。另外就是紐約的擠迫，不論人口抑或居住還是坐車，其實與香港相差不遠。
紐約人多，天南地北都有人來討生活。不少人到來之後擠在狹小房間，每天起個大早出門打工，回來之後倒頭便睡，環境衛生與密切接觸，疫潮當中很是危險。記得有一種叫「豬籠房」，在曼克頓下城區見識過，四面是板，共用廁浴，沒有廚房，香港的劏房是它的徒子徒孫。
至於所謂中產區，也是擠擁不堪。紐約特別是曼克頓的特點是多層大廈住宅，幾十戶人一兩部電梯上落。近距離接觸，若公共衛生欠佳，或是個人防備做得不夠，一旦疫潮大爆發，風險極高。地鐵更不用說，一個挨着一個，密切接觸。那時住上西城區，一號、二號和三號的擠迫是有名的，繁忙時間以外也人頭湧湧。今時今日，一轉車下來，倘不是人人都戴口罩，十分危險。
情況如此下去，紐約華府令人擔憂。手機群組裏，當年各人如今散布世界，疫潮當中能說些甚麼呢？保重之外，還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