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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2023-04-20 20:01:00

彌敦道上嘅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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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敦道上嘅日本兵

小紅帽遇到過唔少鬼,不過都係啲人畜無害嘅,周圍行過路過,你唔理佢哋,佢哋都懶得理你。最多就係打招呼,望吓我,或者同我講幾句,斷斷唔會諗住傷害人。佢哋生前都只係普通人,自然原因死亡,所以冇咩怨念,仲留喺呢個世界上,都係愛與和平,齊唱We are the world。相反,我遇到過二戰時期嘅日本兵,每一個都極具攻勢性,甚至係獸性,望下佢哋都隨時「掹槍」,每日仲係以打人殺人為樂。所以,見親佢哋都好討厭,我成日咒罵佢哋,想佢哋繼續虛妄,繼續沉淪阿鼻地獄

 

無論係中港台三地,喺街上,郊外,或者一啲重要或歷史設施,都見到日本兵係度,有時候係單人,好多時都係連群結隊,唔係咩稀奇事。佢哋外表好易認,身上永遠仲係着住嗰套茶黃色軍服,托住支長槍。之前幾次見過佢哋喺街度行軍,有次見佢哋喺太空館打啲途人,有次見喺郊外追殺啲「平民鬼」。佢哋死後個樣仍然兇悍,雙眼血紅色,面目猙獰,行動近乎瘋狂,係咁叫囂同埋傻笑,成班顛晒咁樣,近乎瘋狂精神狀態。個種殘忍,直頭好似野獸一樣,sorry呢個我講錯,佢哋真係連獸類都不如。呢啲就係我對死鬼日本兵嘅客觀描述,一都無加鹽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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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返今日嘅內容,事發地點係香港嘅彌敦道。嗰度係旺角段,六條行車線,車水馬龍;紅綠燈前,永遠人多到密密麻麻。喺咁繁忙嘅地方,大家點會諗到,原來成日有班日本兵,喺馬路來回咁行軍。我曾經見佢哋喺尖沙咀出發,以步操形式行到咗敦;又見過佢哋喺行到油麻地,突然走入去橫街打巷戰。今日,講嘅係喺旺角對開馬路,今次又見佢哋出動幾百人,場面比之前浩大。

 

我個晚好夜放工,行過惠豐中心對開,個陣時未有疫情,無人帶口罩。夜晚周圍啲霓虹燈照喺人嘅面上,五彩繽紛;但係照喺班日本兵上面,卻暗淡無光。佢哋個晚人多到,企滿晒來回行車線,我數下人流,可能有幾百個兵。「鬼未見,聲先到」,開始嘅時候,我係先聽到一輪清晰嘅日語,大聲係度叫口令,然後幾百個日本兵就迅速集合。大約10秒後,幾百人喺香港鬧市一齊嗌︰「banzai,banzai,banzai」意思係「萬歲」,或者係「天皇陛下萬歲」。當然了,成街人,係得我一個人聽到同見到。兩個平行時空,日本兵有佢哋嗌,行人繼續行街shopping,真係現實版嘅戰爭與和平,同共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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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講,呢班「鬼子兵」真係有紀律意識,令行禁上,完全聽前面個幾個施令兵叫口號同吹哨子。前面有一個騎馬嘅,應該係大軍官,手上攞住軍刀,腳夾住馬,口中不停「嘰哩咕嚕」,大意係宣講緊一啲作戰計劃同目標,講唔夠幾句,就叫一次banzai,振奮一下士氣。後面個班兵,全部就咁睇,個個皮黃骨瘦,雙目無神,好似喪屍咁企喺度。但當聽到前面「萬歲」,佢哋成班即刻著晒燈,打咗興奮劑咁,幾百人一齊舉起雙手,係咁跟住叫。

 

有個類似下級軍官嘅日本兵,企得同我比較接近,我睇得好清楚個樣。佢五短身材,大約160 cm高,頭戴黃色野戰版軍帽,側邊冇咗兩塊布。帶着一副圓形眼鏡,留咗日本人最鍾意嘅「希特拉」式小鬍鬚。着住泥黃色日本夏季軍服,雙腳有綁帶,腰側邊掛手槍,子彈袋同刺刀套。佢手握著把軍刀,大約半個人咁長。日本軍官當時係見到我嘅,大家四目交投,但睇佢個樣,只好好奇咗一陣,好快又投入返行軍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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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身後嘅日本兵,全部都穿著茶褐色嘅陳舊軍服,皮帶斜掛住胸前連住腰帶,頭上戴住土色圓鋼盔或者布軍帽。手上拎住三八式步槍,有部份仲上埋刺刀。雖然我係十米之外睇,仍然見到刀鋒上隱隱有血跡。中間一排,明顯同前面唔同,佢哋著晒禦寒大衣同戴皮帽,仲戴埋手套,佢哋呢班唔係個個有槍,有只係得刺刀,有啲仲係赤手空拳。最後面個幾排日軍,用衣衫襤褸來形容,直情乞兒咁款。身上衫破破爛爛,啲連隻袖都冇埋,腰帶更久奉。用污糟邋遢嘅布來纏腳,赤腳咁企起馬路。呢班兵普通身型都矮,瘦到連新馬仔祥哥都大隻過佢哋。有啲仲離譜,屬老弱殘兵部隊,唔係斷手就係跛腳。有一個最勁,得返半邊頭同面,單眼死魚咁望住前面。我當時心諗,佢哋係咪死後至俾人臨時拉夫來集合?亦或係戰鬥到個個一岩一窟?真係唔知。佢哋明顯無最前面個班咁精神爽利,成班聽住指令都目無表情,轉身同向前行又慢,每行一步成幾秒鐘,動作又好唔自然,似機械人咁生硬。

 

講返大環境。一方面,彌敦道咁多車,6條行車線,無數嘅巴士同私家車駛過;另一方面,佢哋喺度擺陣,方隊及檢閱台就設喺路中心。陣仗唔細,又操練,又檢閱,仲要佢哋前後左右轉,盛況同年初二嘅花車巡遊唔差太遠。人車放埋一齊,實有衝突。日本兵隊被無數嘅大細車輪撞到同輾過。不過有趣嘅係,細車對佢哋冇咩影響,可能係因為私家車體量小,撞上方隊都唔見有咩反應;相反大車就唔同,當巴士撞上去嘅時候,好似刮一陣大風咁,成隊兵都郁晒,好多士兵仲吹到跌晒落地咁。不過始終佢哋係靈,好快又起返身,拍吓身上嘅灰,又當冇事咁。

 

我當時真係有啲幸災樂禍嘅心態,好想大貨車同泥頭車過來,將佢哋好似保齡球咁撞到一仆一碌。唔知係咪我嘅心聲俾佢哋聽到,亦或係我喜形於色,竟然有兩個外圍守護嘅日本兵發現咗我,跟手行埋來。佢哋兩個係普通嘅士兵裝束,一個戴鋼盔,一個戴帽。兩個都有長槍在手,仲上埋刺刀。我當時原來企喺路邊等巴士,見到佢哋兇神惡煞,來者不善,即刻轉身入咗去附近一個舊式嘅商廈。佢兩個見我走,即刻加快腳步,雞咁腳咁跟咗入來。佢哋係咁叫:「バカ baka!」。好彩我有縮骨遮喺手,先有武器抵抗。兩人一前一後,一個喺入口唔夠兩米嘅地方停咗,舉槍瞄準我;另一個夠狼死,唔理三七二十一,一埋牙就刺。我臨危不亂,以遮係咁擋。開始嘅時候,我一啲都唔輸蝕,可謂旗鼓相當。但佢始終係專業殺人機器,訓練有素,好幾次我都失手被刺中。佢陰濕到專登瞄準個頭來拮。雖然我當場冇明顯受傷,但被刺中嘅地方,之後都會有幾日酸痛。佢拮多我幾下,都始終唔見受傷,開始驚起上來。一輪日文亂叫,大意係話「妖魔鬼怪」。我心諗,你個PK惡鬼先告狀。

 

外面嘅日本兵,見到勢色唔對,叫橫刺嘅日本兵避開,「砰砰」兩聲,連開兩槍。槍管冒煙,suppose我應該係中彈身亡。佢兩個等咗一陣,見我毫髮無損,仲笑笑口咁,先知道奈我唔何。戰鬥暫時停止,僵持局面。同一時間,馬路上嘅方陣仍然向前,而外面沿路有幾個行人經過,直接行穿過佢哋嘅身體。日本兵唔知道點算,拮又唔係,走又唔係,有啲手足無措。突然,哨聲響起,馬路上一個日軍官咗跑咗過來,又係「baka,baka」咁鬧個兩個兵。佢哋無得唔放棄,頭耷耷咁跟住軍官行返出去。之後我目送方隊步操往太子方向,兩個日本兵,仲不時回頭咁搵我...仲想報仇...

 

戰爭嘅時候,人性變成獸性,甚至比野獸仲兇惡呢班日本兵,做咗鬼之後,都仲係繼續佢哋惡鬼嘅本性。希望佢哋沉淪阿鼻地獄,無休無止地從死而復生、生而又復死地受苦

 

(專欄從2007至今)

(聲演:張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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