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不斷求發展，鄉鎮則安於現狀，村民盡力保留傳統，冀望世代相傳，兩種形勢，要互相尊重。瑞士人深明保護環境與延續地方文化的重要性，不計回報，只願將豐富文化產物，發揚光大，以免流失。遊客踏足鄉鎮，這種感覺特別強烈，透過深度旅遊，喜見精彩片段。阿彭策爾(Appenzell)山村是佼佼者，小村莊積存了大量地方故事，有待大家發掘。來吧，立即開始，一起學做半個瑞士人。文、圖：何志光
小鎮周圍的農村景色十分亮麗。
阿彭策爾村民生活簡樸，地方人口少，四周被蜿蜒起伏的丘陵環抱，地靈人傑，大自然景觀在瑞士東北區，堪稱無敵。雖然山村隸屬全國面積最小的州，但名氣夠大，公認是了解傳統文化的跳板，欲飽覽瑞士鄉村風情畫，不作他想。
山村環境簡單，只有幾條街道，Hauptgasse是貫穿中心區的主街，略呈S形，雖然短又窄，但足以令所有過客流連忘返，皆因兩旁百年建築林立，繽紛悅目，外牆各自布滿植物做主題的精美手繪壁畫，其中一間有豔麗花草圖案的，全是有保健療效的香草。另一幅外牆上有12張插圖，代表了每個月舉行的專題文化活動，清楚易明。除上述特色，街上還有掛在小店門外的七彩招牌，五花八門，可觀性高，招牌妙用會意手法，傳遞商業信息，要找目標商店，未到門前已經一清二楚了。
老字號默默耕耘
既然那麼多精緻手工招牌，估計村內必定高手雲集。一間平凡小木屋，大門掛有幾件工藝品，閃閃發光，好奇下推門進入，發現它就是一向作風低調，由Roger Dörig主理的老字號牧民用品店。多年來，店主秉承古老技術，專注為山區牧民打造生活用品，如皮帶裝飾、胸章、皮鞋扣、牛鈴及各種農家飾物。Roger師承爺爺巧奪天工的造詣，「打」出名堂，他以純銀或黃銅薄片做材料，用鑿子和鎚子敲打表面，雕琢精細的圖案飾物，人物、乳牛和山村景象等，包羅萬有，栩栩如生，佩戴到高山牧民的衣服上，是傳統打扮，醒目有型。為求飾物更有美感，Roger樂於挑戰難度，創作立體效果，藝術性自然更高。
牧羊人、乳牛和大自然，息息相關，這些情節，除了實景，還在阿彭策爾的啤酒和芝士標籤上見到。阿彭策爾啤酒源自十九世紀，今天傳承至第五代，自古以來，支持地區農業發展，所有材料都由當地農民供應，旨在堅持保護環境生態與經濟收益之間取得平衡，並善用土地資源，持續研究技術改良大麥田和麥芽田品質，緊貼大自然環境創作。部分產品加入阿爾卑斯山區草本植物釀製，對身體有益，如是者，啤酒都變成健康飲品了！多年來，阿彭策爾啤酒製作出近30種口味，如葡萄酒一樣，適合配搭各式食物。啤酒酒瓶款式多，彩色繽紛的農村畫標籤特別矚目。論地區酒，還有一款略帶甜味的草本烈酒Appenzeller Alpenbitter值得留意，酒精度29%，同樣以阿彭策爾做生產基地，行銷過百年，創自1902年，內有42種地道香草與香料精華，從未變更，秘方由家族持有，忠於原味，由於它有提升胃口及幫助消化功能，一般在進餐時飲用。
幾百年飲食風味
農村畜牧業發展蓬勃，牧羊人和乳牛是幕後功臣。得天獨厚，優質牛奶有利瑞士芝士口碑載譽，阿彭策爾芝士更是極品。七百多年前，這種充滿鄉土風味的芝士經已面世，至今仍然有村民沿用傳統方法，不辭勞苦，埋首在小木屋內秘製名物，將全脂奶煮熱、攪動，放入凝乳酶凝結牛奶，分割成粒狀凝乳塊，再經溫和的熱處理，最後放入模具，瀝乾成形後移到清涼潮濕的地窖，定期用鹽水擦淨表面，幾個月熟成後食用。阿彭策爾芝士主要有3種口味，由輕至重，分別是Classic、Surchoix和Extra。工廠大量生產，滿足市場需求，無可厚非，難得手工芝士依然存活，由有心人繼續傳承。
每年臨近10月底，山區有「大遷徙」行動，選好日子後，牧羊人換上傳統服飾，白襯衫、黑帽、紅色繡花背心、襯黑色或黃色長褲，衣襟上佩戴閃爍飾物，形象鮮明，準備出發。「大遷徙」其實由牧羊人與山羊牽頭，帶領早前在高地放牧的乳牛，浩浩蕩蕩下山，返回農村過冬，陣容可觀。這個季節性活動，不只是習俗，是盛事，也是遊客眼中最期待的畫面。
瑞士一向政治中立，民主萬歲，公投更是瑞士人生活中的當然事。阿彭策爾山村有片空地Landsgemeindeplatz，平日用來做停車場，但是4月最後一個星期日，它就會變成州民傳統議會Landsgemeinde的投票重地，約3,000人在廣場集合，每人一票，按地方大小事務進行表決，如制定法規和選出政府官員等，做到真正尊重民選意向。全瑞士僅阿彭策爾有如此模式的州民大會，活動在1294年首次出現，經典流傳至今，自1991年起，加入女性投票權，也在2018年開始，實現為12名聽障村民提供手語服務，真正以人為本的國家，是這樣的。
一年一度州民大會，是村內的盛事。
Info
簽證：持BNO與特區護照人士免簽證。查詢：3509 5000(瑞士領事館)
機票：瑞士航空直航來回香港至蘇黎世(Zurich)，票價由4,230港元起。查詢：3002 1330(瑞士航空訂票熱線)
交通：由蘇黎世乘火車往阿彭策爾約1小時50分鐘，在聖加侖(St. Gallen)轉車。
住宿：阿彭策爾有很多小型酒店，亦可以選擇在聖加侖留宿，往阿彭策爾作一天遊。
網址：www.appenzell.ch 、www.myswitzerland.com/en/customs-traditions
外牆繪上花卉圖案，是小鎮房屋的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