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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22 06:00:00

【觀察】廢紙圍城的絕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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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於2013年,中國政府已提出了「綠籬行動」,目的是為了整頓國內回收業無限制地進口「洋垃圾」以及因缺乏監管標準而帶來的各種污染。但無論是業界還是政府,似乎對這即將應用到香港的新標準缺乏應對,直至滿街紙皮廢紙之時才真正驚動到社會關注問題。執筆之時,在各方斡旋之下,廢紙回收業終於能夠回復正常,可是這種安穩只建基於暫時的妥協,我們仍需要了解整件事件的本質,才能為未來的回收政策找出方向。

 

廢紙如何有效回收循環再用再掀熱議。

廢紙如何有效回收循環再用再掀熱議。

本來國際市場紙價持續攀升,理論上廢紙回收市場理應欣欣向榮;然而中共政府調高回收廢紙準則,所有未分類廢紙一類不准入口。這裡出現了第一個問題:原來香港一直輸往內地的未分類廢紙,在重造再造紙的過程中會產生環境災害,因此在環保考慮下需要提高回收標準;換言之過去香港的廢紙回收事業,從來都是以內地污染作為代價而營運的,左翼團體為了本土貧苦階層的福利,通常對這種「污染轉移」視而不見,《蘋果日報》添馬男專欄說這是不能過於依賴內地的一個警號,明顯是對本港回收業問題一知半解。

據本地回收商指,不能做到內地新廢紙回收的標準是因為成本問題:分揀廢紙的人手、機器、存放廢紙的額外空間全都是錢──於是我想到了第二個問題:執紙皮的阿婆基本上收集的廢紙種類單一,就算偶有混雜其他紙質,只要聲明一被發現將會完全拒收就能解決,因為對執紙皮阿婆而言分類的時間成本相對低廉,所以滿街紙皮的景況只是代罪羔羊。真正的問題來源理應是其他回收來源,尤其是辦公室及回收箱部份,可是無論是有關廢紙分類一方、又或是回收一方,在這方面缺乏教育之餘整個運作亦極其馬虎,所以今天也算是自嘗苦果。

第三個問題是,究竟目前停收廢紙的始作俑者是誰?首先當然是廢紙回收商,他們停收廢紙除了由於大陸停收紙價下跌令其陷入虧蝕情況外,停市七日亦是一種示威手段,以滿街廢紙的局面逼迫政府介入和在往後環保補貼上撈取更多政治籌碼,是很高明的博弈手段;其次是中共,因為目前國內拒收廢紙主要原因是重新就廢紙廠進行環境評估及中小型回收廠的整合,所以才一刀切禁止所有廢紙批文,這種做法可說是中共計劃經濟的慣常手段,只是受害者是香港回收業以至整體市民而已。第三個禍首自然是特區政府,他們明明一早知道提升廢紙分類標準即將降臨,但卻完全沒有做好應對措施,以為回收業自己咬緊牙關就會安然渡過、就長遠而言亦從未考慮到在香港重新設立廢紙再造廠的可能性;再加上申請困難程度方面已惡名昭彰的「環保基金」,整個廢紙回收業突然停頓亦是可以預期的結果,只是受害規模愈超政府想像而已。

所有的回收業界與環保組織異口同聲指出,沒有政府的支援,回收業根本不可能營運下去,然而特區政府至目前為止仍將回收作為一種盈利事業,保持一種「自生自滅」的狀態──無論紙皮山和廢紙山的出現是否回收商蓄意為之,但這種情況明顯道出了回收業對於廢物處理、整理市容有著實質作用,這單就這一點就有津貼產業的理由。可是政府也有自己的難處:《明報通識網》指政府礙於市場不干預理由不能直接資助回收商是錯誤的答案,事實上各式各樣直接資助的基金早已充斥著各行各業。真正原因若真直接資助回收廠,就會構成很大的作弊誘因將香港以外的垃圾一併回收,再依賴政府的補貼進行處理,這是個不能不解決的問題。


目前回收業困局是……

若我們將焦點放在目前回收業的困局,這是一個分類的問題:事實上日本的廢紙分類一直維持在相當高的水平,甚至成為中國大陸回收廠大量收購日本廢紙的誘因,令其由廢紙輸入國一轉而成廢紙輸出國。但正如前文所言,即使在環保署的網頁,我們仍只能從某一角落裡才能發現如何進行有效的廢紙分類指引,而且還要是極其粗疏的:當日本和台灣都已清晰列明四至六種廢紙回收分類,卻仍然會有高登仔在討論區問回收廢紙時要將釘書釘拆掉(註),環境局理應檢討他們一向以來的回收教育是否存在一個大漏洞,讓香港市民自我感覺良好,實際上卻幫不上忙。

此外,回收分類牽涉密集人手分類,說到底就是錢的問題。以回收舊報紙為例,當別國的舊報紙含量可達95%,而香港的舊報紙卻很多時混雜了接近一半的雜紙,這明顯就是回收待遇太低,缺乏動機去做更好的分類。這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提高垃圾車前往堆填區的入場費、對違法傾倒垃圾人士採取最嚴厲執法,然後再容許回收廠以一個相對低廉價錢接收可回收的垃圾,如此就能透過節省回收運輸成本及徵收服務費創造聘請人手進行分類的空間。當然,其實政府本身管理、由公帑資助的公共屋邨,本來就是推行仔細垃圾分類最好的先導場地。

延伸閱讀:想問廢紙回收箱可否扔有釘的文件?https://goo.gl/PE5ywk


文:Henryporter(博客無神論者的巴別塔作者、面書:www.facebook.com/henryporterb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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