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06 14:00:00

跟路德尋幽探秘

五百年前的德國宗教改革有何重要？
這牽連極廣的問題，我真不懂如何簡單回答。
但跟隨改革者馬丁路德足跡漫遊德國東部，
肯定找到不少精采而隱密的中古風光。
文、圖：小驢([email protected])

深度認識德國的人，也了解德國東北部是該國的文化和歷史重心。那大片以前被劃分為東德的地域，過去也是德意志歷史的主要舞台，倒數千年歷史，幾多翻天風雲，大多在那裡發生。今年踏入五百周年紀念的宗教改革，也源於此。回想十六世紀之時，羅馬天主教在歐洲獨大，凌駕世俗王權並控制全民思想，傳統教會卻日漸腐敗。馬丁路德振臂一呼，在威登堡(Wittenberg)發表著名「九十五條論綱」(Disputatio pro declaratione virtutis indulgentiarum)，張貼大學教堂門口，公然挑戰贖罪券的惡法，促成後來新教誕生，影響遍及全球。或許，不是每個人也對歷史有興趣，但隨著馬丁路德的足跡，確實可以追尋很多中古名勝；那些小城風光遠離大路旅遊點，絕少受現代發展騷擾，陳年如《格林童話》般味道依然濃郁，均不失為消閒散心，暫時忘卻俗慮的好去處。

德國最美文藝復興古城：
托爾高
筆者初到遺世獨立的托爾高(Torgau)，但見城貌清幽脫俗，第一個問題是：城裡的人去了哪裡？這個人口只得兩萬，卻被譽為全德國最美文藝復興古城之一的千年小鎮，居然屢被偉人如拿破崙、彼得大帝等探訪。哈滕費斯城堡(Schloss Hartenfels)是無論基督教徒與否也必看的熱點。一般人焦點也許落在城堡輝煌收藏品、至今還是建築之謎的「大螺旋石梯」(Großer Wendelstein)和護城壕溝飼養的棕熊。不過，於十六世紀初，掌管城堡的薩克森州選候支持宗教改革，他不單容讓馬丁路德在這裡宣揚新教，更建立全世界第一所新教教堂：城堡教堂(Schlosskapelle)。此外，古城的瑪利亞教堂(Marienkirche)莊嚴肅目，那是路德妻子卡特琳娜(Katharina von Bora)下葬之地。1523年，為了投入當時如火如荼的宗教改革運動，原是熙篤會修女的她冒死逃離修院，並下嫁比她年長十六歲的馬丁路德。沒有這位性格剛毅女子的支持，可能馬丁路德也沒有後來的成功。托爾高是少有令人聯想起馬丁路德浪漫婚史的地方，卡特琳娜臨終前故居Katharina Luther Parlor，現時亦改作博物館讓人憑弔。托爾高芸芸古意間，不能錯過還有十七世紀林根海恩之家(Bürgermeister-Ringenhain-Haus)，它畫滿天使的天花壁畫，恍如一篇無字聖誦，極受遊客愛戴。

贖罪券惡魔的老家：
皮爾納
就算拿著三百年前古畫作比較，閣下亦會發現，古意盎然的皮爾納(Pirna)，在過去三個世紀以來幾乎沒有甚麼變化。這連接薩克森葡萄酒之路與薩克森小瑞士(Sächsische Schweiz)的一片詩情畫意，既只需20分鐘通德累斯頓(Dresden)，亦僅花一個半小時通捷克布拉格。從上文的握要描述，你會發現與皮爾納相關的旅遊主題非常多，逗留古城三數天，每天向不同方向也找到不同旅遊樂趣。舊城本身頗值得欣賞，在高踞小山崗的雄偉太陽岩(Sonnenstein)城堡之下，滿布漂亮中古建築，如十六世紀的天使角屋(Engelserkerhaus)和十七世紀魔鬼角屋(Teufelserkerhaus)，就特別吸引。今天古城優雅嫵媚，誰知它也是以前羅馬天主教教士約翰．特澤爾(Johann Tetzel)的老家，特澤爾倡議販賣贖罪券的行為，被認為是馬丁路德決心改革天主教的催化劑。著名聖母教堂(Marienkirche)是薩克森最美麗的宗教建築之一，同時標誌新教的勝利；它施工時，薩克森已開始了宗教改革，教堂網狀拱頂上畫作，正彰顯著宗教改革的特色。教堂外還豎立了馬丁路德和另一位改革先驅梅嵐希頓(Philipp Melanchthon)的雕像。

兩教並容的斜塔之城：
包岑
還記得抵達包岑(Bautzen)時值傍晚，一打開酒店窗戶，即見巨大中古斜塔佇立火紅夕陽裡，便想起歐洲人暱稱這地為「德國的比薩」。施普雷河(Spree)畔的包岑，擁有特別多古代尖塔，替它平添幾分童話氣息。包岑的主教堂聖彼得大教堂(Dom St. Petri)是德國最古老、最大的兩教(天主教和新教)共存教堂(interdenominational church)，目前的建築混合哥德式和巴洛克式。從1530年開始，天主教和路德宗各使用教堂的一半，只有一個不起眼的圍欄用來分隔兩個教派。不過，教堂的兩個部分都各自裝備齊全，完全獨立，可以說是宗教改革遺留下來的共容特色。包岑兼收並蓄的，還有當地非德語系少數民族。包岑是德國少數民族索布族(Sorben)的首府，該個斯拉夫少數族至今仍保留了自己的語言和文化。遊包岑兩大驚喜：一是名聞全德的特產芥末；二是東北市郊，為全球攝影發燒友熱捧的，被稱作「魔鬼橋」的Rakotzbrücke。要知道魔鬼橋在全球攝影界有幾紅？到Google輸入Rakotzbrücke並搜尋圖片便一清二楚。

旅遊備忘
簽證：持特區護照或BNO前往德國均毋須簽證。
航班：德國漢莎航空每日均有航班從香港飛德累斯頓。文中提及地方均有火車從德累斯頓前去。
火車證：歐洲鐵路公司專為非歐洲公民而設的歐洲火車證/奧地利火車證，學聯旅遊等有售。www.railtravel.com.hk/Eurail_Global_Pass.asp
德國薩克森州旅遊網頁：
www.sachsen-tour.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