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甜品
立法會大換班,體現了「鐵打衙門流水官」的政壇生態。能夠留下來的當然高興,要拜拜的則心情各異。有些飄然像李白的《送友人》,「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或像鄭少秋的《楚留香》,「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有些則像《胡不歸》的趙顰娘,被家婆逼媳離婚,多次爭取留下仍難如願,只有欷歔而去。
隨着「冇得留低」的議員下堂而去,是一批議員助理。近年來,不少從內地來港讀書的學生,畢業後留港發展,兜兜轉轉成為議員助理;我以前的學生中,也有一些走上這條路。他們面對這種「騰籠換鳥」的新常態,也出現「有人歡喜有人愁」之嘆。
我說不用愁,即使他們服務的現任議員拜拜了,他們也可以關注哪些人可能成為新議員。新人上位後,同樣需要助理,舊人的助理正好大派用場。這也是「新常態」下的「另類新常態」。內地留港的大學生成為「新港人」後,有時比本地大學生更受議員歡迎,因為他們熟悉中國政治文化和語言,替議員起草文件更容易得心應手。大勢如此,可謂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如果說愁,也許本地人更愁。
有些現任助理擔心不能找到新主,我說也不用擔心,只要他們留意現時的議員老闆日後的動向,也許柳暗花明又一村。何解?因為按中國政治文化,引退的舊人如果仍得到賞識或照顧,多數會獲安排出任某些公職;無論是否擁有實權或只是虛位,都是一種肯定和嘉許。有些位置更是有收入的肥缺,只要跟着老闆走,或者老闆願意帶着你走,就像張德蘭的《茫茫路》:「若有他,帶着我走,前路會點?不需知道。」更不用愁失業了。
圈中人形容這種安排是「餐後甜品」,到底有多甜?則因人而異。公開可見的,香港一些官員退休後獲委任為全國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有些司級官員還可以直升政協常委。有些公開看不見的下台人士,獲任大公司的非執行董事,或重要組織的領導層,讓他們發揮餘熱,各得其所。至於想得到但又得不到的下堂客,那就要自我反省了:到底他們當議員時表現如何?有否令高層感到幫倒忙?問心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