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比人強的預算案

新一年度的財政預算案公布了。從普羅大眾的角度看，沒有甚麼「糖」落袋，所以沒有甚麼驚喜。至於樓市全面減辣，則是有人高興有人愁，無錢買樓的人更不回眸。我看來看去，只感到一句話：形勢比人強；決策者即使不低頭，但也只能順勢轉彎。

以樓市為例，全面減辣之前，各大地產商與市場結構的力量，已在不同階段打亂了港府的部署，也打碎了港府的下巴。更有甚者，香港的房地產市場不僅香港的大財團有力操縱，內地「有牙力的人」也早已染指。加上內地來港長住的人大增，他們也想看到恰如其分的樓市。港府在幾面夾擊之下，如不全面撤辣救市，整個樓市將會一沉百跺，影響整體經濟和信心，如何自處下去？這就是形勢比人強。

其實，香港早年樓市的瘋狂熾熱，也有內地資金的因素；無論是真投資還是「走資」，也影響香港的整體發展。同理，股市起跌既有國際因素，也有內地資金(包括「國家隊」)的因素，升降之間，強弱之別，都看到形勢比人強的影子。所以，我有時也同情港府官員，他們的自主能力已經捉襟見肘，買少見少了。

形勢比人強還表現在香港與國際關係之上。我想，外國(尤其是工商界)不想弄死香港，但他們都不能不審視他們在香港的安全和利益。他們不斷觀察，香港是否繼續朝「中國的一個城市」的方向發展？即使港府努力解說，口水乾了，也不一定見效，因為外國看香港，更看中國。所以，中國對外關係穩定，香港自然相對穩定；如果中外關係風浪不斷，即使預算案和港府推出更多吸引外資的措施，香港怎樣叫破喉嚨，也無補於事，皆因這種「形勢比人強」是香港難以駕馭的。

不過，另一種「形勢比人強」必須警惕，就是赤字持續出現和高企，儲備持續減少。市民會問：港府的開支是否恰當？赤字高企和儲備減少與開源節流的關係如何？也許港府有也「形勢比人強」的壓力，例如國家安全的費用、警方維穩的需要，都不能多說，但這些問題卻是市民關心的。看來，形勢就是形勢，官方認為「需要」就是需要，其他政策能強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