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長類動物特務

回想我在九十年代讀劍橋大學時，常有傳言說如果你懂俄語或上俄語課，將有穿深色西裝的人招攬你入前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即俄羅斯聯邦對外情報局SVR前身KGB)，或請你加入英國情報局MI6。

可惜修讀獸醫耽誤了我對語言的追求，過去25年，我唯一學會的新語言是嬰兒話及跟蜥蜴對話，雖然我一直想改善法文和西班牙文，或順便學一種斯拉夫語言。

我當動物園獸醫期間，想過靈長類動物跟人類嬰兒都浸淫在人類語言中，為何牠們學不會人類語言呢？畢竟牠們的大腦跟我們600萬年前的祖先相似，腦袋裏應該有學習語言的元素。遺憾的是，我們無法把長臂猿或猩猩寶寶帶回家，所以沒有人做過這項實驗。

眾所周知，靈長類動物可以學習人類命令和話語，最近一個實驗讓我們更了解黑猩猩的交流方法。當黑猩猩招攬同伴時會發出一種聲音，當牠們感到驚恐時則發出另一種聲音。當研究人員在圍欄內放置膠蛇，再順序播放兩種聲音，黑猩猩的反應最強烈；若同時播放警報聲又出動橡膠蛇，黑猩猩即會招來同伴。然而，當研究員先播放招攬同伴的聲音，再播放警報聲，就不起作用了，畢竟如果沒有警報，你還招攬甚麼呢？將聲音結合起來，再進行複雜的交流，正是構成人類句子的基礎，相反，嬰兒只能使用相互獨立的單字。

這項研究令人更了解靈長類動物的內部運作，黑猩猩有幾百種獨特聲音，若能組合成句子，就像人類每天運用超過四萬個詞匯一樣。也許有天，人類能與靈長類動物交談，到時牠們會訴說棲息地如何被我們破壞，不知會否有靈長類動物被MI6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