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la的馬斯克對於「股神」巴菲特的「護城河」概念的說法是：「If your only defense against invading armies is a moat, you will not last long.」

巴菲特的回應則是：「護城河老舊」只是在形容歷史上真正的護城河，但巴菲特也不想建設一個真的護城河來做防禦工事。

首先，護城河的用途是防守，並非進攻，所以只適宜守業，而不能用來創業。像許晉亨家族的中建大廈，就是護城河，沒有進攻的能力。巴菲特的See’s Candies也是很好的護城河，但很明顯，這也是守業，不可能快速增長。

簡單點說，國王用護城河來保護財富，如果你是戰無不勝的部隊，例如成吉思汗，就用不著護城河了。今日的巴菲特，不消說，正在採取守勢，正如坐守江山的國王，護城河便很重要了。

星巴克在1971年成立，賣的是高質量咖啡，毛利很高。在1987年，它的營銷總監Howard Schultz集資收購了它，發展成連鎖咖啡店，不消說，連鎖店的邊際利潤低很多，等如拆掉了護城河，國王親自帶兵遠征，結果？無人不知了。

護城河肯定是錯的，皆因建築不但要成本，而且只能死守一地。更適合的說法是「天險」，即是不用建造成本，但敵人卻走不進來的地方。但你可能會說，天險也是只守不攻呀！

天險如果只是易守難攻，那就是死地了。真正的天險，是可防止強大的敵人，但圍內還有弱小的對象可以攻打。像秦國的函谷關，防止了東方諸國的入侵，它就乘機侵略四川的巴國和蜀國，壯大了自己，才出關去統一六國。

李兆基的「中華煤氣」(003)就是很好的天險。它沒有專利權，是天然專利，因此不用政治成本去維持。它的增長來自摧毀了石油氣，以及人口增長，即是外面攻不進來，內裡卻大有增長空間。

香港的教科書公司把進入成本弄得老高，變成了微利生意，換言之，等如用高成本建築了護城河，可惜港人生育率太低，這只能是一門死守的生意。  

作者為小說作家、報社主筆、股票投資者，吃喝活樂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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