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借《明日戰記》金句訴心事：繼續向前行係人生座右銘 與朱栢康張銘耀笑談「呃」的藝術

黃秋生去年8月夥拍陳淑儀和朱栢康合演15場舞台劇《ART呃》，秋生在謝幕時，曾指「如果這次真的是告別演出的話，我希望明年會是一個復出演出」。相隔一年，秋生「復出」願望成真，劇目載譽重演，原班人馬將於10月28日起演出12場《2022 ART》。秋生表示，上次真有告別之感，「復出」非必然，疫情或社會氛圍等都增加劇情演出風險，但有風險仍要繼續前行，他有感而發，引用古天樂在《明日戰記》裡金句：「個天可以灰，個地可以灰，但我哋唔可以，一定要行落去。」他半說笑，「雖然這句對白比較老土，不過都說中我的心事，我們要繼續向前行，這句是人生座右銘。」

笑到值回票價

談到復出感言，秋生幽默回應，「復出其實不敢言，敢言就不可以復出。」然後才認真表示，「當然好高興，環境容許我復出，有很多朋友、同伴、同業的優秀人才，陪我一起。」他笑言去年尾才開始計劃重演，「睇到別人加10場，大家都姓黃(黃子華)，同人唔同命，同遮唔同柄， 我們小生意也要重演。」其實黃子華與潘燦良主演的舞台劇《最後禮物》，1月臨開演前因疫情而煞停，40場延至7月重啟，無論大小劇團的演出，都要面對無法控制的風險。導演張銘耀(German)指出，除了關閉表演場地、座位減半等政策，還有染疫應變，「現時要有替補演員，萬一有演員確診或要隔離檢測，隨時不能演出，就要補上。」正因世態無常，更需要抒發情緒，戲劇是辦法之一，秋生自言好膚淺，「我只想整套劇好好笑，由頭笑到尾，覺得值回票價。」談到神戲劇場明年踏入10周年，秋生直言很難得，「起初以為一周年捱不過，而且曾有不少觀眾深刻的演出，所以決定迎接另一個10年！」

失序中審視人生

去年「登六」的秋生突然感慨起來，「最緊要快樂，不講耶穌(道理)，間中一兩句，人生幾時都需要快樂，尤其不開心時，更需要鼓勵，我近來都好需要鼓勵。」朱康和German齊齊好奇探問，秋生欲言又止，「私事……牽涉到其他人。」問到是否與女助手阿Moon(吳月)離職有關？他指這是其中一項，很多突發事情同時發生，讓他陷入失序混亂之中，「這令去審視人生、自己的人生態度，以及我一直以來處理事情的方法，無論是工作或個人性格等，需要很大很大的轉變。我可以選擇放棄或企起身，當然我選擇企起身，目前已處理得不錯，身邊有些好友幫我看清路向。」

朱栢康後勁凌厲

秋生自言氣場跟以往大為不同，German搶白道，「我覺得大師兄(秋生)不比以前溫柔，他是藝術總監，很細心解釋今次想怎樣，又示範給我看。」既有機會重演，當然是做到盡善盡美，由於整體已有默契，繼去年的15場演出後，朱康再跟秋生和淑儀老師兩位資深前輩合作，他坦言，「我起初覺得會放鬆啲，但細想又不是，因為他們真的難以捉摸，估不到他們怎樣，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我常形容就如街場，3打3打籃球，最難得是大家不停支持大家。」作為演藝學院大師兄，秋生大讚朱康表現值滿分，「不過年輕人喜歡搞創新(朱康：我不年輕了)，尤其藝術家，一改就變50分！」然後他才認真表示，「他的特質是後勁很強，別看他前段懵下懵下，隨時在最後3日才發力，他會突變，讓你冇時間接招。」朱康點頭回應：「我會鑽牛角尖，若發現想不通，我不會放過自己，一定要搞通搞順，但一想通就沒問題。

謊言如刀子

《2022 ART》圍繞3個相識幾十年男人，表面老友鬼鬼，實質暗裡彼此有諸多不滿，因一幅「名畫」盡爆「你呃我呃」的心中情，拗到面紅熱耳，甚至大打出手，當中涉及說真話與假話的藝術。秋生認為，人際相處需要一種禮儀，謊言就像齒輪中間的潤滑油，缺少就會磨損、毀壞，「人需要謊話，關鍵是這謊言是向好或向壞方面，就等如一把刀可以殺人，同樣可以切菜，那只是工具。例如人家孩子滿月，有人說很聰明得意，將來一定做官，但你卻說：『你個仔一定會死』，當然冇人敢否定你，這是真話又如何？」German反過來說，所謂的虛偽或不完全說真話，是一種對別人和自己的尊重，「有時你覺得必須要表達自己的看法，但可能隔一段時間，你發現自己是錯，是否事事也要直接和即時表達？我覺得不需要，不妨給自己和別人一些空間和時間去消化一件事，我覺得保持這距離很重要，也是人與人之間，最珍貴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