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笑的人,都總會有認真的時候;但有理由相信,當林敏驄認真的時候,可能都會好好笑。
1) 就好似林敏驄在《觸電》演繹的車仔,典型失意中年,但從不懷憂喪志乸口乸面——他選擇遊戲人間,不代表對生命不認真,只是當他認真的時候,不會煞有介事擺出一個認真樣,而仍然是好多口水一臉嬉戲模樣。
2) 當然,我對林敏驄的認知可能有錯,畢竟一直以來都只能看到他的幕前演出,現實中的他是怎麼樣?我不會知道,亦不認為可以輕率挪用他的幕前形象,來大膽判斷不在幕前的他。所以,在一開始時寫到「有理由相信,當林敏驄認真的時候,可能都會好好笑」,純屬個人幻想。
3) 曾經有機會見他——在我仍然做雜誌時,忘記了甚麼原因,總之同事約了他做訪問,同事嗌我去,但有事,去不到。後來同事寫好訪問稿,交稿,我負責入稿,看了一遍,立即起好大題。
4) 「林敏驄 當我認真的時候」——的而且確,當看了同事的稿,看了林敏驄在訪間期間跟同事所說的,我看見一個從未(在幕前)看見過的林敏驄,一個認真的林敏驄。
5) 認真在他對於歌詞創作的態度。他活躍詞壇的時間,很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那是一個歌手不會在訪問時同你解釋/賞析歌詞的年代,而填詞人亦不會無時無刻以作者身份,主動為自己每份歌詞詳細解讀——歌詞,作為流行音樂工業其中一項重要產品,被唱片公司採用,交由歌手演繹,再由聽眾樂迷接收,自行感受。作為當年其中一個聽眾,當聽見《夢伴》,並沒在意那一對在街裡被煤氣燈不禁影照的蚯蚓,反而只記住最後那兩句:一切已失去,不可以再追。當時的我,只是小學生,已經過分早熟地為這兩句感慨。

當林敏驄認真的時候
6) 後來看《最後勝利》,看到阿雄在夜深的油尖旺酒廊,在樂師簡單伴奏下唱出《深愛著你》,我恍如霎時間,明白到一些很大人的事,一些只有大人才會煩惱的愛情事宜;回看歌詞,歌詞就在直白地描述一個人怎樣深愛著另一個人。不期然心諗,寫得出如此深情的人,應該是一個對愛有經驗,曾經透徹了解過愛(但有權依然不明白)的人,而這麼一個人,都應該是一個認真的人。
7) 但這一個人,原來會做《點解咁好笑》,教人講數學英文:又會做《開心主流派》,在「開心字典」環節,同大家講一啲唔係好深但好新嘅字,而且係用全新嘅演繹,全新去解釋。
8) 為人認真,固然可以選擇不苟言笑,但認真的人,一樣可以好好笑——就例如林敏驄在《觸電》所爆的肚,沒有搞亂檔,甚至令車仔這角色更具說服力,車仔就是這麼一種人,在明明需要嚴肅的時候都不太嚴肅。這種特點,讓我們明白到他老婆不能再與他一起的原因;但同時又因為這種特點,令兩公婆那一段在茶餐廳的對話產生合理的劇戲性變化,由初段前妻企硬,甚至將所有過去不忿攤出來。到後來,竟然忍不住笑,持續多年的冷戰,就此完結,隨著車仔說了一些聽落不認真的笑話而完結。
9) 所謂不認真,都是認真思考後的效果。我不會知道林敏驄這一種演繹方法是否任何時候都work,但至少,在《觸電》好work,因為他和他的角色,令當中多段感情關係都有力,而他和他的角色卻沒有全程表現到好用力。
10) 或者林敏驄一直用「開心字典」的方式去詮釋「認真」。我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