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人逼爆「古埃及文明大展——埃及博物館珍藏」。(資料圖片)
從政治經濟學角度,《埃及記述》(Description de l’Égypte)的背景怎樣?
西方的Egyptomania(埃及熱),始於拿破崙1798年的埃及遠征。當年拿破崙領導的科學與藝術委員會,成員之一包括後來成為羅浮宮博物館第一任館長的德農(Vivant Denon)。有點文化的人,即使未讀過德農訪埃及後寫的《下埃及與上埃及之旅》,也聽過他的文學經典《Point de Lendemain》吧。而我,感受過東方埃及熱2.0後,也湊熱鬧即場買本博物館出版的《古埃及文明——埃及博物館珍藏》。
埃及熱2.0一觸即發!由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與埃及最高文物委員會合辦的「古埃及文明大展——埃及博物館珍藏」,上周正式開幕。這個香港歷來規模最大、內容最全面、展期最長的古埃及文物珍藏展覽,展出250件來自7間埃及重要博物館及最新薩卡拉考古遺址的珍貴文物。報道指,港人在展覽首個周末逼爆展館,人龍排隊至少1小時以上。問題來了,論規模、內容、展期,展覽似乎不及真正坐落金字塔旁的大埃及博物館四百分一。本地傳媒只爭相報道主辦單位提供的硬資料,卻不懂思考展覽背後的政治經濟含意。為甚麼繼上海首次展出後,這重要展覽是由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與埃及最高文物委員會合辦?先聽聽Grok如何回答我:
「法國在革命戰爭中無法直接擊敗英國,便選擇繞道中東,企圖切斷英國通往印度的貿易命脈、控制蘇伊士地峽這條關鍵商路,並將埃及轉化為法國的糧倉與東方貿易橋頭堡。遠征軍除了五萬士兵,還攜帶150餘位學者與工程師,表面宣稱『解放』埃及人民、帶來啟蒙與共和,實則透過系統的科學調查,將埃及的土地、資源、人口、稅制與古蹟全部轉譯為可被法國支配與利用的知識資產。最終軍事雖告失敗,卻留下這部巨著——23卷《埃及記述》——它不僅成為法國文化霸權的紀念碑,更開啟了歐洲以『科學』包裝殖民的現代模式:先測量、分類、命名,再佔有、開發、統治。」
是的,較早出版的《下埃及與上埃及之旅》,以敘事和插圖率先引發歐洲人對埃及的熱情。作為一部由167位學者彙編的23卷巨著,之後的《埃及記述》卻提供更全面而科學化記錄,不但奠定現代埃及學基礎,亦長期塑造歐美埃及熱。從政治經濟學角度,西方《埃及記述》亦開啟歐洲以科學包裝殖民的現代模式。今天,拿破崙遠征埃及時拿走的文物,部分仍收藏西方博物館,著名例子是大英博物館羅塞塔石碑(Rosetta Stone),保守估計每年為博物館帶來數十萬專程前來的訪客。東西大不同,還是時代有變?人工智能年代不能假手於AI的文化經濟,從我手上來自東方的展覽圖錄,啟示兩大文明古國的復古主義:「中國與埃及於近年還聯合進行木棺掃描,力圖推動埃及考古歷史研究運用新技術、步入新時代。中國與埃及同為文明古國,歷史悠久、文脈綿長,兩國在古代探研上深入合作無疑將使薩卡拉這一人類共有文化瑰寶轉為現代公共知識,為當今世界學術研究與文化發展帶來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