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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
2020-06-05 04:30:00
日報

《熱帶雨》潮濕的天氣 壓抑絕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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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導演陳哲藝,今年才36歲。6年前,他首部長片《爸媽不在家》獲得「康城影展」金攝影機獎、《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最佳原著劇本獎和最佳劇情片獎。炙手可熱的他,馬上開始創作《熱帶雨》劇本。 


過去6年,妻子誕下兒子,他擔任過電影監製工作,新作《熱帶雨》緩緩的製作,直至去年底月才上映。新加坡經濟發達,但思維較保守,創作諸多制肘,1年只有10部電影新作。像陳哲藝這麼受注意的電影人,沒有幾人。《熱帶雨》寫一段禁戀(師生戀),寫女人無可治愈的壓抑。因意識大膽,在馬拉等地要略作刪剪。雖無祼露,在香港上映也被評為三級。


《熱帶雨》再次顯示陳哲藝的高超技藝。在有限預算內(4,500萬台幣,約1,100萬港幣)下完成的電影,不徐不疾,言簡意賅,拍攝及剪接流暢自然,演出更是驚人的出色。主演的楊雁雁也憑本片獲金馬獎最佳女演員。但影片的意識,值得斟酌。


用懷孕拯救自己
故事由女教師阿玲(楊雁雁飾)在車中給自己注射開始。長期維持在24至34度,四季陽光普照的新加坡,在戲中場場大雨。阿玲婚後8年,一直未能成孕,這成了她跟丈夫感情的一道障礙。40歲的她來自馬來西亞,教授中文,卻遇上了新加坡輕中重英的政策。她感覺自己的人生、事業、感情、家庭,全部在走下坡,都快沒了。她以為若果受孕,能拯救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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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哲藝確是高手,三兩個鏡頭,沒半句對白,我們漸漸了解到角色。濕熱的天氣把她困在教室或車廂,沒有朋友,丈夫對她愈來愈冷淡。教室中,教一門快被遺棄的科目,得不到學生尊重;回到家中,她得照顧長期癱瘓在床的公公(老爺),像個傭人。打電話跟母親聊聊,對方只關心她的居留權,總認為新加坡經濟較好,沒了解女兒在這熱辣辣的城市中,感覺冰冷。課堂上,幾個學生不好好學習,被她罰留堂補課。他們也不認真,除了偉倫。偉倫的父母說家裡經濟不好,你得學好中文,日後才能到中國賺大錢。他用功地學習,常看到老師寂寞地看著窗外,開始偷拍她,漸漸暗戀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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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生有戀?
有天補完課下著大雨,阿玲駕車接偉倫回家,漸漸成了二人習慣。另一次她要先駕車回家,偉倫到訪她家中,開始跟公公互動。公公癱了,但仍能用手指指正他寫中文。導演用公公的衰弱,對照習武術,如上升太陽的少年。阿玲覺得,這孩子品性也不錯。有次,阿玲上偉倫家中,少年忍不住自己的情慾,把老師壓了在床上要佔有她。壓抑了半輩子,發現老公有外遇的阿玲,在人生中找不到出路,反應有點半推半就。


《熱帶雨》充分展現陳哲藝的功力,鏡頭都含蓄但意猶未盡。陳導深入了解女性,但結局的安排,阿玲的心理變化、電影的意識使人難解。那場床戲,明明是少年衝動性侵老師。所謂的「師生戀」,哪裡有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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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師生戀」阿玲被勸喻放大假,她跟偉倫「分手」,少年說很痛苦,她說:「是這樣的,你以後就會漸漸習慣了。」一直不孕,她再驗孕時在廁所尖叫起來。遇上這悲劇,全劇卻以她回到家鄉告終。最後一幕,望着遠方陽光,第一次笑了出來。若電影前段寫懷孕被認定是女人唯一功能,那為何被性侵成孕,最後她反而滿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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