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本地居民在境外的開支於去年第四季突破5百億元。(資料圖片)
中大經濟學系最近發表的「港人北上及本地消費形態」研究報告，能準確反映港人在兩地消費的經濟關係嗎？
早前北上探大教授張五常，他如常請我到他家附近的翠華吃午飯。因為我不懂分身，這免費午餐擠壓了我留港午餐的時間。不特只，早一晚我還去了價錢是香港店三分一的甬府，擠壓了我留港晚餐的時間之餘，亦擠壓了我留港晚餐的預算。替代，是價格理論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假如市場上只有兩種貨品，收入不變的話這兩種貨品的關係必定是替代。是的，不管你的喜好如何，收入局限(還有時間局限)的經濟含意是整體來說北上消費難免是本地消費的替代品。換句話，北上消費價格愈低，北上消費的需求量便愈高(這是需求定律的約束)，同時本地消費的需求便愈低(這是替代關係的含意)。用牛頭角順嫂的語言，北上乜都抵買，點解仲要幫襯香港嘢？反正大部分香港嘢咪又係大陸造嘅！簡單易明的邏輯，中大經濟系的朋友不同意，並這樣總結他們的最新研究：
「透過分析香港政府統計處數據，研究發現港人在內地消費並無擠壓港人在香港的消費，研究並取得AlipayHK數據模型作進一步分析，指出港人在內地消費以生活服務類為主，而在香港的消費則集中於零售及餐飲業。」
我的個人經驗未必可以一般化，同樣透過分析香港政府統計處數據，順嫂今次卻比中大高明。原來，疫情前2019年第一季至第四季的「本地居民在境外的開支」(以2023年環比物量計算)，分別是438億元、478億元、458億元、475億元，2024年相對數字為463億元、463億元、465億元、508億元，而剛公布2025年首季的境外開支是482億元。換句話，2024年第四季的境外開支創了逾5百億歷史新高，2025年的最新數據亦創歷來首季新高，並非中大研究所說「恢復到疫情前水平」(reverting to their pre-pandemic travel and consumption patterns)。並無擠壓？按年比較境外開支，2024年每季升幅分別58.9%、23.7%、17.6%、17.2%，中大研究卻竟然沒有比較官方數據的本地消費！
2024年的本地市場內的消費開支，除了首季微升0.2%，之後三季的跌幅分別是4.2%、2.9%、1%。至於2025年的最新數據，境外開支仍然升了3.9%，本地開支繼續跌了0.9%。於是，過去4季，境外開支升莫停，本地開支跌唔停。如何經濟解讀？Grok的答案令人失望：
「中大經濟學系的報告在數據分析上具備一定科學性和權威性，特別是通過政府統計處和AlipayHK數據，較為客觀地呈現了港人北上消費與本地消費的關係。其結論——北上消費未顯著擠壓本地消費，且兩地消費偏好分化——具有一定說服力，挑戰了公眾將本地經濟疲弱完全歸咎於北上消費的看法。」
我當然明白，境外開支不完全是北上消費。經濟解讀，以及AlipayHK數據的問題下次再談，期待人工智能讀了這篇文章後可以醒返少少，至少跟牛頭角順嫂打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