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航頻往海外收購，圖為主席陳峰。(資料圖片)
上星期偶然間睇到一位資深銀行家兼傳媒人，寫專欄話依家的科網巨頭係鄧通、「紅頂商人」胡雪巖，語氣帶有稱讚。我不爭氣地笑了，他講中了一部分。那位專欄作家可能不諳中國有咩知名商人，所以才隨口胡說。如果科網巨頭知道自己係鄧通、胡雪巖，相必背後會涼一截。
被人譽為鄧通、胡雪巖，這不是compliment，而是curse。他們雖然富甲一方，但下場卻非常慘烈。
先講鄧通，《水滸傳》提過溝女要好似「潘驢鄧小閒」咁，例如貌勝潘安、下體如驢大、富有如鄧通。鄧通沒有特別才能，他是靠擦漢文帝鞋上位，文帝把一座銅山送給他，讓他可以私人鑄錢，後來文帝駕崩、景帝上位，他就玩完了，最後餓死。鄧通跟清朝的和珅有點像，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早年富甲一方，最後下場慘過梁天來。
胡雪巖風骨可能略高一點，至少他做銀號、生絲、房地產等起家，都是靠自己才能，而不是胡謅擦鞋。胡雪巖作為愛國商人，他的家財甚至是用來支持左宗棠的軍費，後來千金散盡，那是因為左宗棠和李鴻章的政治內鬥。
李鴻章不想左宗棠勢力太大，「排左必先除胡」，胡雪巖的生絲期貨無法結算，被迫虧空自家銀號公款，消息一出就馬上擠提，然後就破產了。胡雪巖是敗於政治風波之中，李鴻章此人取態親西方，去訪被德國俾斯麥接待，又有證據顯示，他跟羅斯柴爾德家族有合營公司的生意往來。換言之，胡是間接敗在「外國勢力」手上，聽起上來都幾「愛國」。
陸商有無胡雪巖的愛國？坦白講，一個都見唔到，愛國只是「做」出來。盲的都知道，內地人人的主旋律是走資，資金外逃去買海外資產，亦不知多少高官、富商把子女送往外國讀書，順道取得外籍身份。文化上是中國人，表面是愛國，裡子卻愛扮老外。這是陸商的現實，無人想做鄧通、胡雪巖，大家都想走出去，所以現今的內地商人性格，是找不到古人來做比對，因為古人商人，有邊個會想到走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古代商人能往哪裡逃？
內地商人也有兼職做「白手套」，代持資產，玩法比古人更多變。每位「白手套」都財技高超，有時我睇內地上市公司，遠超不是跟商業邏輯行事，海航的過度海外併購，就是一例。另一個例子是私有化，愈來愈多超級內地企業花幾百億元去做私有化。就算資產淨值反映出來，都依然照做。有朋友解釋得好，因為這些巨企有很多代持的海外人頭，扮公眾持股。如果公司挾高，再私有化，那麼錢就會落入海外人頭，變相成功走資，把公司資金轉出去海外。
陸商是哪門子的胡雪巖，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