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我重拾舊歡,多看話劇、戲曲和文學作品,因為它們比新聞和評論好看得多。這也勾起我的童年、少年和壯年回憶。我第一次演話劇是小學二年級,在老師指導下表演;中學時竟然膽粗粗,自編自導,跟同學一起在校內演出,還嘗試過反串扮演「媽咪」;當記者後,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參加一些編劇工作,包括《獅子山下》。如今,都成了過眼雲煙,只剩遺痕心內酸。
重拾舊歡的原因,是香港太需要多元化的空氣,讓人呼吸暢順,放聲大笑,即使未必抒懷,至少可以紓心解結。這正是難得糊塗、笑看人生、從表演舞台看人生舞台的存在哲學。況且,香港現在真的很多笑料,完美地把荒謬演繹成為現實,太好看了,把我這個太不懂笑的人逗得哭笑不分。
最近看了盧偉力的《喜劇視野》。他說:「在『棟篤笑』的世界裡,笑是上帝,種種理性非理性,刻意誇張刻意收斂,邏輯反邏輯超邏輯,無非是要榮耀這個『上帝』。」換言之,笑也要講深度。
認識盧偉力多年,他不是戲劇人生,而是從戲劇看人生和說人生。近年他主理「香港戲劇工程」的工作,更努力培養人生,也就是由戲劇培育兒童做起。他說,這題目放在任何時代、任何文化都有意義;不過,放在此時此刻的香港,卻特別迫切。因為它似乎是針對近幾年香港出現的議題:兒童精神健康。他想從正面角度關心如何培養幸福兒童。
今年適逢安徒生逝世一百五十周年,香港戲劇工程將於本月下旬演出《非常童話.安徒生》,盼能帶出一個「愛與守望的奇幻旅程」。他們說:每一個人都可以燃點想像的火柴,每一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初心。正合眼前光景!
我想,這也是「種人」(不只眾人)的工作,把健康、愉快、明心的兒童「種」出來。香港人要殊途同歸,逆境之下泰然處,浮沉悵望也安心;同舟共濟不是苦,同甘共苦可舒心!這也是我狂寫愛情小說《霜火戀》、記時代、求真愛和尋希望的初心。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一起到北區大會堂找安徒生?一起找愛護兒童、也是愛護香港、愛護自己的素寶,以及心靈裡的真和珍?